笑完,傅潋潋问道:“你确定直接埋不会有问题?”保险起见,她还在上面贴了几十张隐匿的符箓。
白若蒹回答:“没有狐血的情况下,这块玉璧和地下的石头没什么分别,即便有人用神识探查,也绝对瞧不出什么端倪。”
“那就好。”傅潋潋放下心来。
二人又费了半天功夫将坑里的土填上,甚至还弄了一些野草的种子种在了上面。
傅潋潋伸出双手紧压地面,精粹的木系灵气渗透进土壤,几个呼吸之后,那些种子就从土里冒出了翠绿的嫩芽,根须牢牢地攀住了底下的土壤,让人再也看不出这里的泥土曾经被人翻动过。
做完这一切后,真正到了深更半夜时。
“天色晚了,赶路不方便,不如就在这将就一晚吧。”傅潋潋出口建议道。
白若蒹并不是个骄纵的大少爷,十分干脆的点头答应:“也好。”
两人走进院中破败的茅草屋,白若蒹施展了一个出尘的法术清理干净屋内的尘埃,看着灰尘下面露出来的粗陋家具,他忍不住问道:“……你小时候的日子想必很不好过吧?”
傅潋潋努力歪头回忆了一下李阿囡的童年,老实的回答:“确实很不好过哩。”
她指着屋顶道:“赶上阴天下雨的时候,外头下大雨,屋里面就下小雨……风要是刮得大一些,我娘亲还得拿身子去挡着窗户,就怕被风刮跑了。”
因为她并未亲身经历过,所以也谈不上多感伤,殊不知她无所谓的表情看在白若蒹的眼里,只觉得自己戳到了她的伤心处,赶紧闭口不言。
“爹爹健在的时候,生活还是很快乐的。”傅潋潋回想到李阿囡生活中曾经有过的那些温馨片段,唇角溢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她伸手指向那摇摇欲坠的大门说道:“爹爹以前上山打猎的时候,我就坐在门槛那里等他——”
透过回忆,她似乎能看见那一道矮矮的门槛上坐着一个小女孩,翘首盼望的情景。
经历了这么多,如今她已经是堪比筑基后期的修为,能够回忆起来的事情也就越发清晰。傅潋潋沉浸在李阿囡幼年屈指可数的那些温馨回忆中,就像在翻阅一册泛黄的画卷。
翻着翻着,画卷中猛然闪过了一张不同寻常的画面——
那时尚在牙牙学语的李阿囡坐在门槛上,面前是一个满头璀璨金发的男人,他对着女孩弯下腰来,嘴唇开阖说了几句什么,幼年的阿囡并没有听懂。
接着,对方往她的小手里塞进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
傅潋潋的笑容渐渐消失在了唇角,回忆的越多,心中的不快之感就越重。
难道,连她与傅云楼的相遇,都是天道一手安排好的剧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