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论道会对于闻心楼弟子并无任何好处,为何师父一定要求咱们在跟前坐着?这多折磨人呀。”
“傻丫头,师父虽然看着不靠谱,他心里可精明着呢,借着这次机会,他老人家打算替闻心楼开张收徒啦……”
……
二人顺着悟道台干净的石阶拾级而下。
剑宗的山头座座都高入云端,山上有着终年不化的积雪。傅潋潋一眼望去,入眼之处皆云海渺渺,顿觉自己的灵台都被这带着丝丝寒意的空气拂得更加清明了些。
为了不打扰悟道台上的大会,台阶上此时并没有多少剑宗弟子停留。
即便如此,傅潋潋和乐正离二人一看便不是剑宗弟子的服饰,还是引来了许多探究的目光。
傅潋潋还好说一些,乐正离一身终年不变的鲜艳红衣,在这白雪皑皑的山间怎么看怎么扎眼。
二人行至山脚,忽然在台阶的尽头望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正靠着山脚的树干抱臂而立。
傅潋潋心头猛地一跳。
三日之前,他们师徒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功夫,赶到剑宗时险些迟到。
剑宗只为每个门派的弟子准备了坐席,跟在傅潋潋身后的傅云楼自然是没有这个殊荣的。
仓促之间,傅潋潋只好让傅云楼在剑宗自由活动几日,和他许诺等自己听完了那劳什子论道会,就下来接他。
难道……他就真的在山脚等了她三天三夜?
傅潋潋脚下加快了步伐,小跑着靠近那身着干净白袍的人影。
站在那的,果真是傅云楼。
在这山间站了太久,山脚下又不似山巅那般有灵气大阵的加持,傅云楼的双肩与发丝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甚至连他的靴子也被霜雪染的湿润了,他却闭着双目,似乎一无所觉。
傅潋潋跑到他跟前,心脏感觉被揪紧了似的砰砰直跳。
这个笨蛋,他不是向来很聪明的吗?怎么像个雕像似的在这杵着,都不知道找个屋檐避一避?
“云楼,云楼?”
傅潋潋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感到傅云楼的身体比往常还要更加的寒冷,顿时有些心疼和手足无措。
他怎么没反应呢,不会是关机了吧?
好在她出声呼唤之后,傅云楼就睁开了双眼,目光停留在傅潋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傅潋潋张开手掌,用带着暖意的木系灵气将他衣衫上的湿冷都烘烤干净。
她责备道:“我不是让你找个地方呆着么,怎么就在原地等了我三日?”
傅云楼感受着她手指带出的温暖灵力,仿佛自己的冰冷的身体也一起变得温暖了起来。
“我对此地无甚兴趣,她们又一直盯着我看,索性眼不见为净。”
顺着他的目光,傅潋潋才发现不远处有一群剑宗的女修在冲着这边窃窃私语。
哪个少女不怀春?尤其对方还是一位姿容惊如天人的俊俏郎君。
当然,如果傅潋潋靠近了,就能听到她们在说——
“啊,他睁眼了!”
“他长得可真好看……睁开眼睛更像那张‘神秘修士’的金卡了。”
“可是他看起来不太好说话的样子,我不敢上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