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潋,进来吧。”
也许是她在门口踌躇的太久了,门内的玄蓁姑姑察觉到了她的气息,主动开口让她进去。
“嗯。”傅潋潋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一声,磨蹭着走进了那两扇半掩着的雕花木门。
一进门,她就被里头挥舞着的巨大尾巴吓了一跳。
谁能知道,琉光老祖房间里竟然连半张床榻都没有,入眼只有柔软厚实的地毯,和随处堆放着的柔软坐垫。
在这些坐垫上面懒洋洋地躺着一只一人来高的玄色狐狸,它长得和傅潋潋几乎一模一样。玄色的毛皮隐隐泛着绛色的光泽,耳朵尖和尾巴尖处有几撮白毛,说明它的血统并不纯正。
狐狸没有丝毫形象地翻了个肚皮,伸了条尾巴过来,尾巴尖上卷了一个坐垫。
这根尾巴垂下,坐垫稳稳当当地摆在了傅潋潋身前。
“坐罢,我这儿没有凳子,你将就一些。”狐狸开口说道。
“不将就,不将就。”傅潋潋讷讷地说道。
这只狐狸的眼神仿佛能够看穿人心,她生怕自己心中的那些小九九不小心显露在脸上,被她一眼看透。
傅潋潋眼观鼻鼻观心,端端正正地跪坐在玄蓁面前,等着她开口问话。
“不必这么拘谨,说说吧。”
“说些什么?”傅潋潋不知所措。
“说些你的往事,你怎么长大的,从哪儿继承了我的狐血,又怎么找到的青丘……随便说什么都可以,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后辈了,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狐狸趴在垫子中央,抖了抖耳朵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此时的她,好像和那些平凡慈祥的长辈没有什么区别。
坏心眼的傅潋潋想了想,还真就从头开始说了。
“我从龙背山脚下一个小村子出生,我的爹爹是村里的猎户……”
……
两个时辰过后,房间里已经没有狐狸的影子了,只剩下一个美艳的女修半躺在地毯上,她和傅潋潋中间摆了个小茶几,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给傅潋潋沏茶。
“然后呢,你就答应他了?”玄蓁嫌弃地问道。
“……我若是不答应白长老,他是不会将帝流浆给我的。”傅潋潋答道。
“就几罐帝流浆罢了,你竟然就把自己卖了?”玄蓁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傅潋潋稍微有些不服气,忍不住还嘴道:“但凡这些年,姑姑能给青丘留下只字片语的音信,白长老他们也不至于急病乱投医,将筹码都压在我的身上。”
这确实是她心中所想,青丘的狐狸们虽然对她提出了很多无理的要求,但它们也很可怜,苦苦守候在一个地方等待着渺茫的希望。
“您知不知道,青丘在等您回去,一等就是几千年。蝶梦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青丘被迫迁走,它们害怕您玩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还特意让兽王寨的白家时代守候在南罗州,就是为了等待着你……”
傅潋潋说着说着,心中越来越替青丘的狐狸们感到委屈,忍不住皱了眉头,看向玄蓁的目光也带了些谴责。
“你是它们的王啊!”
玄蓁扔下了手中盛着瓜子的碟子,第一次用无比认真的目光审视着面前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