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潋潋迟疑片刻,还是拆开了手中的信纸,一字一句读起了这封迟来的家书。
“吾父云翁亲启:女燕儿不孝,离家三十余载……”
信中,云卿卿将自己描述成了一个因为姿色过人而嫁入了富贵人家,过着奢华生活的豪门夫人。言语之中不仅透露出对着穷乡僻壤的嫌弃,家书的结尾之处甚至明确地告诉父亲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让他莫要想念,只管去问一个叫魏三哥讨要生活所需,好好的在蒙村安心养老。
傅潋潋读完这封信后,场上一片沉默,就连一向厌弃魔教的藏修也没有出声。
云家老丈听完这封迟来的书信,已是老泪纵横,他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从未怀疑书信的真实程度。
“燕儿她过得还好吗?”老人家枯瘦的手指紧紧捏着手中的画像,对女儿的一腔思念之情无法遏制。
傅潋潋自觉地替死去的云卿卿圆满了她的谎言:“燕儿过得很好,和信上说的一样。”
云家老丈喃喃道:“自从她跟着魏家那小子走出了山门,我就再也没能见到我的燕儿了。”
“魏家?”傅潋潋心中对这个魏家有了个大概的猜想:“云老丈,那魏家可有个儿子?”
云家老丈有那么些惊讶:“你连他也认识?魏家老头确实有个独子叫做魏明知,打小就比旁人聪明一些,也与燕儿十分亲近,不然燕儿和其他年轻人不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
“魏明知。”傅潋潋眯起眼睛浅浅地笑了笑,“不仅认识,还熟得很。”
终于让她揪到了这老狐狸的一小截尾巴。
她自然是不认识什么魏明知的,她只认识一个与蒙村有关的魏姓人氏,名字叫做魏熄川。
什么商贾世家大概都是骗人的,魏熄川本命魏明知,只是一个从大山里走出去的穷小子,先前的身份不过是他包装自己的假象。
傅潋潋又轻声问道:“云老丈,关于这山中的矿坑,您知道多少?”
云家老丈没有立即回答,犹豫半晌才道:“我在那儿干了半辈子,怎么会不知道?原本答应了村长不会再提,但你是燕儿的朋友,我可以悄悄地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你得答应我千万不能惹是生非,更不能够做出对村子不利的事情……”
“我答应你。”傅潋潋盯着云家老丈的眼睛认真地承诺道。
……
“不是吧,你真打算听那老头的,乖乖呆着什么事情都不做?”藏修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在淡定喝茶的傅潋潋。
从云家回来以后,四人又躲进了厢房。
“我答应了他不能惹是生非,也不能做坏事。但我们可以悄悄地去做啊,只要不被发现,不就不算是惹是生非了吗?”傅潋潋毫不愧疚地回答。
藏修顿时噎住,“真够缺德的。”
傅潋潋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小声辩解道:“我这也是为了能够查明这个村子的真相啊。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是为什么会和魔教勾结上的吗?”
“什么时候去。”公孙韫玉言简意赅地问道。
“自然是月黑风高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