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瑶本以为小a的回信，可以帮他解决掉这几天的困扰，却没想到反而更加重了他的困扰，以至于他一整天做什么事情都浑浑噩噩、心不在焉的。

甚至下午开会，从进会议室，到会议即将结束，他只开口说了三字：“开始吧”。

整个会议两个多小时，他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看似全神贯注的在听，实际上早已神游太空去了。

最后会议结束，整个会议室在诡异的寂静中维持了好一阵子，他才在小王的提醒下，“唔”了一声，回过神来，然后看了一圈坐在会议桌前的众人，有些魂不守舍的开口说：“小麻烦……”

小麻烦？什么小麻烦？难道刚刚开会的时候，有什么小纰漏引起了什么小麻烦吗？

整个会议室里的人听到这三个字，将视线齐刷刷的都对准了北漠瑶，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北漠瑶接触到众人投来人认真目光，这才惊觉自己竟然险些脱口而出：“小麻烦，她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

他急忙闭上嘴，将后面的话吞咽回腹中，然后轻咳了一声，简单地扔了句“没事，散会”，就起身，拿了桌子上的电脑，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已接近五点半，按照前几天的惯性，他要离开公司，去商场买礼物回家了。

可是今天，他一点提前下班回家的心思都没有。

他指尖夹着签字笔转来转去，视线虽在看桌子上摊开的文件，可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一不留神，指尖的笔落在了桌子上，他拿起来，继续转，转着转着，就冲着文件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直到秘书敲门进来，北漠瑶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对着需要他签字的财务报表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麻烦”、“爱？”、“不爱？”。

我去……北漠瑶暗骂了一句，然后就将文件拿起来，撕成了碎片，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冲着秘书就来了句：“告诉财务总监，重新搞份报表送来。”

“是，顾总。”秘书应完后，将一份厚厚的整理资料，放在了桌子上：“顾总，这是您要的mtk香水发展史，mtk的负责人说，希望您尽快看完后给他要不要注资的答复。”

北漠瑶点了下头，没吭声。

没其他事的秘书快速的离开。

办公室里又陷入了一片安静，北漠瑶盯着正前方的壁画看了会儿，然后就拿起秘书刚刚放在桌子上的资料。

最先跳入眼帘的是“香水”两个字，然后他的眉心就蓦地一蹙，纠结了整整一天的大脑，忽然灵光一闪，就有了想法，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座机，就拨了秘书的内线。

电话很快被接通，秘书刚喊了“顾总”两个字，北漠瑶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你现在去趟商场，把所有能买的香水都买回来一瓶。”

秘书明显被他没来由的吩咐弄得有些错愕，愣了几秒，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出声寻求肯定：“香水吗？”

“对，香水。”

……

一个小时后，秘书拎着大包小包走进了北漠瑶的办公室。

她按照北漠瑶的吩咐，将所有的香水都拆除了包装，各式各样精致的瓶子，足足摆放了满满一办公桌。

...

北漠瑶等到秘书离开办公室后，拿起桌子上的座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管家，北漠瑶简单地交代起了自己的行程：“今晚有点事，可能回去的要晚些……恩，不用等我吃晚餐，你记得转达给小姐。”

挂断电话，北漠瑶盯着一桌子的香水看了会儿，然后慢吞吞的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拿起那些香水瓶，逐一的拧开盖子，闻了起来。

北漠瑶专门捡着香味浓郁的香水往外挑，他一个人对着一桌子上的香水，折腾了足足大半个小时，挑选出了将近三十瓶的香水，然后抬起手腕望了一眼时间，才不过晚上八点钟，回家似乎有点早……

停了片刻，北漠瑶索性拿了桌子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十点二十分，北漠瑶将今天该处理却一直都无心处理的公务完成，他揉了揉长久看文件，有些泛酸的脖子，然后在心底盘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是时候可以准备下回家了。

想着，北漠瑶就合上文件，随手拿了几瓶刚刚专程挑选出的浓郁香水，走进了洗手间。

他对着镜子，先把有型的头发抓的乱了一些，然后就将那几瓶香水打开，冲着身上喷去。

他怕不够呛人，每一种香水都特意多喷了几下，等到自己被呛得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后，他才收起那些香水，走出洗手间，去休息室的储物柜里，拿了一瓶酒出来，倒了一些液体，洒在了身上。

各种香水味混杂着酒味，十足的风月场合归来的气息……

北漠瑶揪着自己衬衣，反反复复的闻了好几遍，一边在心底暗骂真难闻，一边脸上挂着满意的神采，拿了车钥匙，去地下停车场，驱车回了家。

在车子快要开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北漠瑶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似乎还欠缺了一样，他将油门减缓了一些，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又点了一支烟。

抵达别墅，已经十一点多。

除了门口亮着的灯光外，整个别墅黑漆漆的，显然管家和云染都已经躺上床了。

北漠瑶停好车，走到屋门口，抬起手按完密码后，又低下头闻了闻身上的气息，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拉开门，换鞋，上了楼。

推开主卧的门，北漠瑶借着楼道昏黄的灯光，一眼就望见了躺在床-上的云染。

屋里没开灯，她面前有着一团昏黄的光亮，是手机屏幕散发出来的。

她察觉到了有人进来，转头，看向了门口，然后就冲着他勾了勾唇，浅浅的一笑：“你回来了？”

北漠瑶轻点了一下头，没说话，直接迈步走进了卧室。

他来到床边，没着急去洗澡，而是站了片刻，看云染神情没什么变化，就佯装出找东西的模样，绕着床走了一圈。

还是没反应？是没闻到他身上弥漫的香水味吗？

北漠瑶暗暗地蹙了蹙眉，一边悄无声息的观察着云染，一边绕着床又走了一圈，然后还特意在云染躺的那边床头柜前停了脚步，弯下身，对着桌面上摆放的一个水杯和台灯拿起来放下去了好几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