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孟柳见申虎没发脾气,为了避免再次陷入无话可说的煎熬中,她不自觉就话多了,“……说来下次集会就快到了,申大姐想买什么去集市上更方便些,平日里集市东西可能没店里全,可到了年关,别的不讲,集市里东西种类绝对比店里要多……申大姐要是看得上眼,可以去转一转……当然,店里的东西肯定要更上档次些……”
一直到孟柳家夫郎出来,两口子要离开,舒曼还沉浸在要过年的消息中回不过神来。
过年在舒曼记忆中就是麻烦和繁忙的代名词,今年尤甚往年。
舒家富起来也就在她爸这一辈,她奶奶生了三儿三女,外婆也是三儿三女,再加上稍远点的亲戚,托关系的,老同学家之类的平时都见不到面,一过年可想而知,从小年开始到过了元宵节,大半个月都消停不了。
今年过年才被连环轰炸过的舒曼一想起过年就头疼,这才过了多久,她就要再经历一次过年吗?还是顶着别人的身体过年串亲戚。
舒曼好不容易放下一截的心又被提溜了上来,如果来的是孟柳,秦大娘之类的对她有畏惧之心的外人还好说,可如果是亲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对劲儿?
她连原主什么习性都不知道,怎么模仿?家里还有个不能见人的少年,平时了不见人来,正常,可过年只要沾亲带故,怎么着也会相互拜访一趟。
虽说她自己也觉得原主不像有亲戚在,可原主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就算没人来家里,算算原主这年纪还是要去拜访长辈的……
出去倒是没问题,可这少年谁照顾?隔壁孟柳肯定也要串亲戚的。
舒曼觉得自己像在坐过山车,一颗心根本就放不下来。
如今她也只能从隔壁的孟柳身上打探消息了,正琢磨着怎么从孟柳那里套话的舒曼还没来得及行动,意外就不请自来了。
才刚走出正屋门,听到大门被拍的响个不停,同时还有个粗犷的嗓门喊着,“大姐!在家吗?开个门!”
舒曼正怔愣着,孟柳听了会就道:“是顺子姐,申大姐,我去开门。”
说完就小跑着去开门去了。
门外的人也有副大嗓门,即使站在正屋门口,舒曼也能清楚听到那人说了什么,她的心紧绷起来,顺子?这人到底是谁?真奇怪,听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大……怎么是你这丫头?!我大姐呢?”,钱顺子见门开了就扬起笑脸,一看清开门的是谁,立刻变成了一脸嫌弃。
不过钱顺子也没多想,这孟柳时常被申虎使唤,出现在申虎家一点也不稀奇。
推开孟柳,钱顺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堂屋门口面无表情的舒曼。
“大姐,您今儿个怎么没去?大东家来巡视了,还问起你来,我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钱顺子扬起笑脸,一边走向舒曼,一边说着话,到了舒曼近前,她动了动鼻子,“……怎么一股子药味?大姐生病了?”
越听这声音,舒曼越觉得耳熟,她直直盯着越走越近的人,看着这人的身形,心绷到了极致,是她!是那晚施暴的其中一个!
怎么办?怎么办?
舒曼心里有些慌,她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那晚的施暴者。
听来人这语气,应该也怕原主,舒曼压着纷乱的思绪分析着,而且这人也没原主高,她暗暗比较了下原主跟来人的体形,心里稍稍放下了心,她应该能制住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