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给少年掖了掖被角,脱了外衣躺了下去,她先想想明儿个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吧!
为了她自己的小命,也为了这个少年的命,她明儿个一定要去拼一把!
到底相识一场,虽然这少年的伤是原主做的,那晚的事情也了然了,可她借了原主的身体活,原主的债就不是她愿意不愿意的事了。
为了保命,自己逃跑,把这少年扔到这的事,她还是做不出来……
她过不去心里那关,如果穿来那晚不是有这个少年在,如果不是他需要照顾,她可能根本熬不过这两天,可能也不会出大门。
这些事,该来的事总会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迈出大门,也就无从去应对,今晚就躲不过了……
翌日,舒曼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她恍惚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昨晚又是左想右想,想起什么就睡不着了,爬起来找好放到炕边才安心,折腾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被身体本能带着陷入睡眠。
要是她原本的身体,这样子天天夜里熬着,别说能睡着不,就是早上起来肯定也颓的厉害。
可原主的身体就不一样,睡得再晚,早上醒来还是神清气爽,不过,还好有这么一个精力充沛的身体,否则她怎么来应对这么多波折?
外边的孟柳听不到她应门,就喊了几声,惊动了不知哪家养的狗,一时之间鸡鸣狗叫层出不穷。
舒曼不慌不忙地披衣穿鞋,点烛火,身体依然不是那么灵活,不过比起前两天已经好太多了。
木箱里的存款她取了一大半放身上,原主的衣服里有暗袋,省了她不少事,袖袋里则备了些碎银子铜钱。
还好是冬天,穿得厚实,塞棉袄里一堆东西也一点都不明显,就是万一要跟人拉拉扯扯,也不会轻易掉东西出来。
整理好东西后,确认要带的都在身上后,舒曼看了一眼炕上已然被惊醒却仍闭着双眼的少年,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是舒了口气,吹灭烛火,出了里屋。
冬天四五点的天,说黑也不尽然,舒曼打开门,还能看清孟柳的轮廓。
“申大姐。”
孟柳先小声唤了下,辨认出舒曼没有起床气后,才继续说道:“孩儿他爹已经做着早食了,一会儿好了就过来伺候小郎君。”
舒曼跨了门槛出大门,从外插上,见孟柳在一旁弓腰缩肩,想了想,“你去交待下你夫郎,让他领着你家小子就待我家,要是今儿有空就多整些馒头干粮之类的,我家里的面粉什么的随便用,越多越好。”
她也不知道做什么能用的上,手里可用的就那么几张牌,只能先把想得到的不管能不能用上都先备下。
“是、是,我这就去说。”,孟柳一边应着一边就回去敲自家门。
舒曼站一边远远看孟柳叮嘱她家夫郎,心里由衷羡慕起来,她连个可交代的人都没有,虽然她喜欢独处,可独成这么个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