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用自己仅剩的理智把目光从这人身上拔开,挪到这人旁边坐着的人,只一眼,她就有种把目光重新挪回去的冲动,这是美人与野兽吗?
这位美人身边坐着的人绝对担得起魁梧两字,一脸横肉,头上却编了许多条辫子还缀着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片状的饰物,额头上还绑了束带。
大冷的天这人只穿了单衣,说是穿倒不如说是挂了件衣服,领口的衣襟就那么大喇喇敞着,袖子还全挽了上去,好像全然感受不到冷意。
按理说她刚才怎么也不会忽视这样的体格才对,舒曼这一细打量,反而对第一眼看到的美人心生不安。
她虽然也喜爱美好的人或物,但绝没到喜爱到失去理智的程度,明知来这里无异于上刀山下火海,她却无法自控地被那人吸引了目光,全然忘了观察周围。
舒曼被这位魁梧的壮女刺激了下,终于从见到美人头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然而她已没有机会再去转移视线。
就在她打量这位壮女时,壮女也开始上下打量她,两人视线一对上,壮女一双不大的眼唰地一下就亮了起来。
舒曼被那陡然亮起的眼睛盯着,感觉自己就像是落入狩猎者攻击范围的猎物,她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这人太危险了,已经不仅仅是长得像野兽了,这眼神明明就是野兽才会有的。
“大东家,让这位姐妹陪我热热身吧。”,那人一边朝那位美人说道,一边活动着脖子站了起来,一头辫子被这人随手拨到了脑后,冲着舒曼就走了过来。
舒曼三人这时已快到水榭,这人嗓门又大,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这下酒意全醒了,热身?她跟这位“野兽”?
“脱里,注意分寸。”
燕之归见大东家转了转酒盅并未开口,就叮嘱了句,让到了一边。
“哈哈,放心,死不了人的,我看这位姐妹可不是那等没用的。”
脱里大笑两声,又开始活动手腕,“老娘快闷坏了,这一身的火气都没处发……”
听了这人说话,舒曼将原先打算的示弱立刻丢到角落里,开玩笑,就算她现在示弱,这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这已经不是她要不要在那位大东家面前表现没用无能的问题了,而是她能不能走出这好客楼的问题,这已经跟她是不是原主,会不会露馅毫无关系了。
就算她不还手,这人也会一直打下去,听这人话就知道,这人只是拿她当沙包罢了,沙包动不动之于这个人完全没关系啊。
可对她来说,关系大了,听听这人怎么说话的,死不了的,舒曼毫不怀疑这人说的死不了,可是把她打到动弹不得,留一口气也是死不了啊。
不动就等着动弹不得被抬出去,动了或许还能自己走出去,她能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