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梦,可脚上还未散去的热意告诉他是真的。
会有这么好的事吗?这样离奇的事会是真的吗?……是真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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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舒曼听到鸡鸣声就醒了,本来睡意还未下去,恍惚想到昨日的事,她立刻就清醒了。
屋里还是一片昏暗,舒曼听着身边细微的呼吸声,悄无声息地掀了被子抱了衣服出了里屋。
在外屋穿好衣服,舒曼摸了摸还在作痛的脖子出了屋。
昨日没忍住又洗了澡,本来应该洗完就去找秦大娘上药的,结果也耽搁了,只能吃完早饭再去上药了。
去灶房生火烧上水,舒曼一边添着柴火,一边借着现在头脑清醒的机会琢磨昨天的事。
昨日也没细想,现在想来那位柳十一或许也知晓这少年的存在,她记得自己只说了洗漱用的,可柳十一却连化妆的一全套装备都给她装了,也是,薛平郎不是说没有人不知道吗?昨日雇的那个老实女人也知道。
人是那个王六斤带回来的,倘若真要追究,那个王六斤不是罪魁祸首吗?
她现在四处嚷嚷着,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拐了个小郎君似的,她就不怕这少年的家人找过来吗?
可奇怪的是,原主把少年带回来时似乎是瞒着人偷偷带回来的,连隔壁经常被原主使唤的孟柳都不知晓。
依她从别人态度里推测出的原主性格来看,即使这少年是从那个王六斤手里夺来的,原主也不会这么遮遮掩掩,她难道还怕王六斤再抢回去吗?
听那老实女人说的话就能知道,原主抢王六斤在别人看来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青天白日的,原主把这少年带回来应该也没人会管。
可原主却是避着人把人带回来了,好像怕人知道一般,可是怕谁知道呢?又是什么让原主要避人?
依着正常拐人的途径,原主这种悄无声息的做法是正常的,那个王六斤一开始应该也是这样的,可后来为何就四处宣扬了?
难道是破罐破摔了?打算跟原主两败俱伤?
那个贵人到底交代了什么?所谓的贵人又是谁呢?
即使这会脑子清醒无比,舒曼依然想不出,反而越想越觉得哪里都不合理,昨日少年的表现也说明他也不清楚那个贵人是谁。
那个贵人现在在哪里?交代了不能弄死少年,又要折磨他的话,是不是这贵人迟早都会出现在少年面前?
要想有后续,这贵人应该会监督着王六斤,这样才能保证他想要的结果,那,这个贵人是跟着王六斤一路回来,现在就在镇上,还是派人跟着王六斤回来,自己还在远处?
舒曼思来想去,只能确定一点,那位贵人一定会和王六斤联系。
看来她还是得去找下这个王六斤,敌在暗我在明怎么行。
去找王六斤的话,还得找顺子。
舒曼皱了眉头,那个顺子真该教训了,她也不知道顺子家在哪里,要去好运时来堵人吗?
可,去了好运时来,鲁大娘、脱里、大东家……,想到这些人,舒曼就心里打鼓。
水已经咕咕地响个不停,舒曼拍了拍头,站起来提了壶。
一个个来吧,又躲不过去,躲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