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给我爬起来!蹲着!抬头!看着我!”
舒曼被王六斤聒噪得怒火都要喷出来了,她也不压嗓门了,直接吼了出来。
被她吼着,王六斤六神无主地就照着她吼的话爬起来蹲好,又抬头,在看向舒曼时才猛地回了神迅速把头埋到了胸前。
“说吧。”
舒曼拉了个破板凳大刀阔斧坐在王六斤身前,淡淡问道。
“说甚……啊啊啊,小的知道了,知道了,我说!不,不是,申姐,我哪来的胆敢乱说!这都是那位贵人吩咐的!”
王六斤被舒曼吓得脑子乱了套,懵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赶忙抬了点头给自己辩解道。
“那位贵人?”
舒曼听得心里一紧,声音越发低沉地逼问道。
“是啊是啊,那位贵人让人来交代说要把这小郎君的事传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还说传出去也没事,她会保我们无事,小的就是听了这个才敢传出去的,大姐您想啊……那位贵人一出手就是黄金珠宝银票,随便拿出一样还不能填了那县官的嘴?那贵人说了事成后再厚赏我们,这,也没到手,我也就没对大姐你说,免得大姐还劳心劳力,大姐放心,一旦得了赏,一定让大姐先挑……”
“她说能保命你就信啊?谁给你传的话?走,找她去!”
舒曼佯怒道,站了起来,话都传出去了,不管来什么招她都只能接着,可那位贵人要做什么,她还是不知道,只有见见那位传话人,再设法套套话。
“大姐、大姐,这,这,哪儿不对吗?”
王六斤看舒曼生气了,也慌了,站起身搓着手闹不明白怎么回事。
“我问你,那小、爷们是什么身份?”
舒曼硬挤出从钱顺子那学到的词,心里对家里的小少年说了声抱歉,事急从权啊。
“呃,一个大官家的公子哥……”,王六斤挠了挠头,还是一头雾水。
“前面带路去,你还知道啊?县官大还是那大官大?”
舒曼无语了下,出了王六斤家大门,交代了杨絮在这里等着就拖着王六斤走了,走过一段距离才开口道。
“那,肯定是那位大官大啊。”
王六斤不假思索地回答。
舒曼彻底无语了,然后呢?这王六斤都不会自己往下想吗?官高一级压死人啊,这是拿钱就能解决的事吗?
“噢……大姐,我明白了,您说的是,可您想啊,这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皇帝来了咱这又能怎样?县官还不如现管呢,她一个大官就算来了这里,说话算数的,管用的,不还是我们县官大人?”
王六斤看出了舒曼脸上的无语,她挠头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舒曼什么意思,忙跟舒曼解释道。
“……再说了,大姐,您看,这人都被您要了,您就是那大官的这个,她能拿您怎样?除非她不想要她的儿子,否则她捏着鼻子也得认下,她要不认儿子,那这事就跟她没关系了,是吧?我后来想了啊,您看,这事传出去好处多着呢,要是能传到那大官耳中,您说您一辈子荣华富贵是不是都有了?还有,您看……”
舒曼听了,沉重的无言以对,心里满满的都是对这里的厌恶,正是这里男女不平等,所以像王六斤这样的人才会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