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竹筒也就只能盛两只小汤圆,只一会就吃完了。
见寄云要把另一只竹筒的也倒进这个碗里,卿云出声制止了他,“换个碗吧,你自己吃。”
听到卿云说换碗,寄云就顺从地去翻碗了,可才拿出碗就听到了卿云后面说的话,他顿时有些惊讶地向卿云看过去。
“这一份本就是给你的,你快吃吧。”
卿云见状,就又轻声解释了一遍。
“公子……”
寄云喃喃叫了声,不知该如何说。
天下怎么会有公子这般好心又美貌的人呢?
主子也跟外表不一样,对他这个奴侍也这么照顾。
“主子,给主子吃吧?”
寄云想到这里,就抬头问道。
卿云摇了摇头,见寄云还眼巴巴看着他,就轻声道:“你吃罢,她没法吃。”
在看到那竹筒只有两个时,她就知晓舒曼是让他们两人吃的。
但,他也可以将自己的那份给舒曼吃。
只是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过了一下就被他压下去了。
这里不是他和舒曼待的那个小屋,身边的人也不是畏惧那申虎恶名的隔壁哥哥两口子。
他自己,更是舒曼的累赘,所以存在感越低越好,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舒曼。
舒曼不能表现得对他太好,更不能在他身边停留太久,否则就会吸引其他人目光,引起他人议论。
即使舒曼她并没有交代他,可他有眼有耳有心。
舒曼根本就是对这些同行的人不放心,她又要防备着这些人又不得不求助于这些人,所以她必须像他所知晓的那些女人对待男子的态度那样对待他。
她明明潜意识中已经选择了,可……
看着空空如也的竹筒,卿云抿了下唇,心里有些酸涩。
隔着一层加厚的棉毡车帘,即使看不到舒曼,可偶尔还是能听到她跟车妇说话的声音,只是这样就让卿云觉得心安。
这种在马车上颠簸的感觉之于他其实像是噩梦重现一般,被封闭在狭小的空间里,听到的只有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
还好有寄云这孩子陪伴在他身边,不然只能偶尔听到舒曼的声音,他还是会陷入噩梦中的。
卿云此刻万分庆幸舒曼她带回了寄云。
这孩子虽不多话,却老实又勤快,坐在马车上后就一刻也没闲着,先是征求了他意见将车上的包袱都重新归类摆放。后又翻出来针线在颠簸的马车上就开始做起了针线活。
即使他不能跟着做,可只看着这孩子做就够他打发时间了。
他记过诗词歌赋,记过琴棋书画,却从没记过这些杂物,更不关心衣食住行,反正自有人替他张罗,他只需记着自己想带什么,叮嘱一番就置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