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她吃不得苦味?
“只剩一副了,你还是再吃一副吧?明日早些煎好,你出门前喝了好不?我们有很多蜜饯的,你可以像昨日那般慢点喝……”
听到卿云这般说,舒曼纵使再不情愿也只能一闭眼认了,总不能让这孩子追着她用这种像是劝不吃药小孩的语气跟她说话吧?
明日还要早起出去忙,舒曼又同卿云说了两句闲话,便起身出去叫水去了。
待洗漱过后,她又借着桶里剩余的热水将自己的贴身衣物洗了洗,和外面的两人说了声让他们先睡,便坐在浴间专心烤衣服了。
没有烘干机真不方便,和两个男孩子住一起也不方便,贴身衣物换起来麻烦,洗、晒都麻烦。
舒曼原是打算熬到那两人睡着再偷摸摸回到外间榻上睡,可是衣物都烤干了,她蹑手蹑脚出了浴间,还没走几步,就被卿云叫住了,“姐姐,你去哪?”
怎么还没睡?
舒曼左右一看,不只卿云没睡,寄云也睁着眼披着棉衣靠在榻上做着针线活。
舒曼暗暗叹了口气,转了方向到了床边,“我吹灯了啊。”
寄云听了便乖乖放下针线,脱了棉衣钻进了被窝。
卿云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舒曼,她方才分明是要去外间。
转过身正要吹蜡烛的舒曼瞥到卿云还是坐着,不由无奈地笑了下,“快躺下,我真的要吹灯了。”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不靠谱的事,让他现在都开始不信她说话了啊。
舒曼摇摇头,先吹了烛火,然后脱了外面的棉衣搭在椅子上,到了床边坐下,“好了,可以躺下了吧?”
“你先躺下。”
也许是仗着黑暗,卿云觉得自己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舒曼张了张嘴,重重吐了口气,哭笑不得地躺了下去。
这孩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心思单纯,若是知晓她有那种状况,肯定怎么也不会再这样看着她了。
可恨她也没法和他解释这种事,更不能说出来刺激他。
就先这样吧,等他放松警惕了再说。
她应该能管好自己的,无非是多掐掐自己,她如今皮糙肉厚,无所谓。
“姐姐,你今日都去哪里了?”
“……”,舒曼忍不住侧头看向卿云,这孩子怎么回事?
听得卿云又问了一遍,舒曼便轻声开口和他说了自己今日去做什么了。
说起她今日的事就不得不提下翠娘,舒曼先是赞了翠娘的容貌,然后和卿云说起了翠娘这个人。
本来今日刚见到这翠娘时她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只以为是一个车队的可能在哪里见过只是没说话罢了。
可等翠娘主动跟她说话时,她脑海中立时浮出了昨日到了千山那里听到的第一句话“带着男人上路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当时心里便对这翠娘印象骤降,对她有不满便冲她来,何必扯上卿云?
只是碍着千山护着这翠娘,又有这翠娘说的话对她有帮助便压下了心里的不悦,可这么一天处下来,她便生不起气了。
能跟在大东家身边的人都不容小觑,这翠娘也是,要手段有手段,要口才有口才,除了有些傲,别的也无甚可挑剔的。
跟千山说的那样,这翠娘便是个心直口快的,什么话都直说,况且昨日她也好心请大夫来给自己赔罪了,并不是刻意去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