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一会儿可能会得到兄长的消息,寄云便坐立不安,用饭时草草填了肚子便忍不住时不时地往房间外望去。
这么明显,舒曼和卿云两个想不注意都不行。
“你过去罢,我就在屋里坐着,若是有事你便大喊一声,我立马过去。”
舒曼交代了一句,便放了寄云出门。
下马车时那男子是除了他们最后下车的,她有观察过那男子住哪个房间,便特意挑了隔壁住下。
这么近的距离,便是不陪着寄云过去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寄云谢了舒曼后出门站到了隔壁门前,近在咫尺,他却犹豫了。
只是一想到这位公子附到他耳边说的话,寄云的眼中便坚定起来。
这位公子一定认识他兄长的,并且关系应是不错,不然不会知晓他的名字,还会说出往日兄长常对他说的话“小五,你怎么跟个木头似的……”
兄长他脾气其实不太好,又犟又暴躁,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他性子木讷,又夹在中间,爹娘都不管,唯有兄长,常常嘴上训他却对他照顾有加。
第一次吃到的白面馒头是兄长给的,第一次吃到的糖渣也是兄长给的,第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也是兄长给的……
兄长其实是他的二兄,可在他眼中,他只有这么一位兄长。
大兄是爹娘第一个孩子,即使是个男孩,相比他们几个已是多得宠爱,大兄也素来不把他们几个当弟弟看,跟大兄只差一岁的二兄才是真正照顾他们的人,他排行第五,上面的三兄、四兄是双生子,他们两个之间尚且还争斗不休,不欺负他便是对他好了。
所以,他也只有这一位兄长,因着这位兄长,他才对比他小的小六小七多有照顾。
若不是从兄长那里得了关爱,知晓被关爱是什么滋味,他如何会去关爱小六小七?
只可惜小六也被卖了……
也许为奴为仆也比生活在那狠心的手中要好过许多吧?
至少他便是如此。
若是能知晓兄长的下落,日后求求两位主子,说不定还能见到兄长。
叩了两声门后,门便开了,寄云本想着还要报一下自己名字,却不料里面的哥哥见到他便直接让他进去了,就好像知道他要来,就在这里等着他一般。
寄云进了屋内,被给他开门的哥哥引到了内室,见白日里和他说话的那位公子正专心对着铜镜梳理长发,妆台上一溜排开了许多件被烛光照耀得亮晶晶的首饰,便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你们先退下罢。”
那位公子仍慢条斯理地梳着头淡淡开口道。
伺候这位公子的两位哥哥恭声应了退着出了房间,室内顿时就剩他跟这位公子了,寄云不由紧张起来。
这样的公子,鸳部的公子啊,他的兄长会认识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