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还要伺候公子……”
容双一放下手,寄云便忙提醒道。
“傻木头。”
容双捏了下寄云鼻子,见他一脸不解,也不多解释,“你今晚跟着阿兄睡,明日还去伺候那位公子去。”
寄云自小便听自家阿兄的话,一听这话便不再提这事,任阿兄揽着自己往里间走去。
这边,舒曼将卿云抱回里间床上,小心翼翼地放下后,便坐在了床边,轻轻抚着卿云的头发安慰道:“没什么的,都过去了啊,有我在呢。”
卿云动了动唇,想说自己无事,可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被舒曼这样温柔安慰着,便是再多一会儿也不能令他满足。
没离开申虎那屋子时,她待他就像是待隔壁哥哥家小孩一般毫不避讳,出来后便处处顾忌了,像这样坐的近一些,还这般轻柔抚摸他的头发,直望着他的眼睛说话,实在是少之又少。
离得这么近,他都能看到倒映在她眼中的自己……
卿云手指动了动,却没真捂上脸,他怎么忘了,他现在是那个样子的。
他都这般丑了,她怎么还能这般温柔地看下去?
也是,他更狼狈的时候他都见过了。
他被打得肿着脸的鬼样子她都见过了……
舒曼她,是不是不在乎他是什么样子?
要是她只记得他好好的样子就好了,狼狈的,丑的都忘记就好了。
他在想些什么啊?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卿云咬了下唇,轻轻摇了摇头,“我无事,方才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我以前也听人提起过那位弦郎,当时是无意间听到两位公子提起,我到了后便无人继续说下去……”
舒曼微微笑了下,“那就不想了,左右他如今也没找到我们,先不烦心这个了。”
“寄云那孩子能跟着他兄长,这些天也能陪你,你的容貌也变了一些,今儿没白忙活……跟那位容公子分开还有些日子,你若是脸上哪里不舒服,要赶紧说出来,我们好寻容公子帮忙。”
又闲话了一会,舒曼去取了热水洗漱。
没了寄云在,屋子似乎空了许多,让人觉得不适应。
端来热水后,舒曼手快地帮卿云挽袖子,碰到卿云的手才反应过来他如今已能自己洗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收回了手,站在一边等着。
说来这还是卿云手好后她头次注意他洗漱,舒曼看了几眼便别开了目光,放在身侧的手又握成了拳。
她大概是没救了。
依着这孩子先前的容貌,她看呆了还好说,可现在,都算得上丑了,她怎么还会看得移不开眼?
这易容到底有没有用?
舒曼忽然不确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