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眼花了吗?
只顿了一下,她便大步跨了过去,“怎么了?”
舒曼正要低头审视卿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见卿云低了头将额头抵在了她的腰间,双手紧紧抓住了她腰间的衣服。
她几时见过卿云如此?
舒曼呆了呆,才反应过来,一手举着烛台,一手举起却不知要如何安置。
寄云在舒曼接了烛台时就准备开口,然而舒曼走的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舒曼便已到了炕边。
追了一步,见卿云埋到了舒曼腰间,寄云便不好意思再过去了。
“申姐姐,无事的话我便回去了,明日我几时过来陪云哥哥呢?”
舒曼正想着单独跟卿云聊聊,听寄云这般说便不再挽留,“我今儿不值夜,你好好休息,明日等启程了再过来罢,今日辛苦你了。”
寄云想到兄长叮嘱他的话,便没再多说,点了点头,便关了门出去了。
舒曼目送寄云出门,低头看着安静伏在自己腰间的卿云,有些手足无措。
上午那会儿这孩子还不让她扶,也不看她,不同她说话,怎么到了晚上就又这么亲近她了?
“哪里不舒服吗?我听翠娘说你不舒服,她去请了大夫给你看……抱歉啊,我今日实在抽不开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我再去请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吧?”
听到舒曼提起翠娘,卿云的手指揪得更紧了,心中又是厌恶又是委屈,却不知如何和舒曼说。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成了这个样子,明明一下午的时间已足够他平息心中的恐惧,可他却还是在见到舒曼的这一刻不自觉就红了眼睛,还在她关心地靠过来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这是怎么了?
听不到回应,舒曼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缓缓放下一只手轻轻地顺着卿云的头发。
她实在搞不懂卿云是怎么回事,更搞不懂自己是怎么回事。
明明身体已经疲惫的她连睁着眼睛都觉得费力,心心念念的炕就在近前,她被卿云这样拉着,只能硬撑着站着,还要举着烛台,心里却生不出一点不满来。
明明这孩子的表现已经可以说是任性了,不听话地走山路,还单方面对她冷战,现在又这样一句话不说拉着她不让她动,她不是应该生气吗?
这样的静谧中,她能感受到的却只有安心与平静,忙碌了一天起伏不定的心情在这样被卿云前所未有地贴近后,在她触摸到卿云顺滑微凉的长发时渐渐平息了波浪,化为一池静水。
一下午的疲惫,比起上午被他冷落的难过委屈,比起如今被他依靠的满足安心,根本算不了什么,她原来已这般在乎这孩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