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猛地摇了下头,期待地看向卿云,如今可信的也只有卿云了。
“我想、送一幅画给范哥哥,本是送针线最好,可如今手边也没有合适赠送的……”
卿云也想过,一听舒曼问,便立时回答了,只是见卿云忽然摇头,他说着便不由迟疑起来。
是啊,送画!
舒曼眼睛一亮,她怎么忘了这个?
可转念一想,舒曼也迟疑起来,这范相公这身份,送画合适吗?
卿云这孩子还说这范相公是会武的,万一跟秀才送士兵字帖一般,那就尴尬了。
“送画对我们来说自然最合适,可范相公……”
舒曼一说,卿云便知她在顾虑什么了,他抿唇一笑,“我今日见了内院的装饰,范哥哥应是也懂画的,堂中悬挂的虽不知名姓,却是难得的佳作,范哥哥言行也跟其他当家的夫郎不一样……”
“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把纸笔找出来。”
舒曼去里间翻出了纸墨笔砚,“久久,你画吧?我也不懂得你们这里的画……”
卿云依言起身,舒曼在一旁伺候着笔墨。
卿云的画传承当朝大家,笔下挥洒自如,意态闲适,舒曼在旁观之,便自觉不如,国画最重画意,可画意这东西虚无缥缈,观古人佳作,她也能清晰感受到,可到了自己作画时就全然不由自控,之于她更像是一种灵感,时灵时不灵。
归根到底,是因为她心中不够开阔,下笔便时有凝滞,一笔不成,意境全毁。
而,这还不是最令她震撼的。
等卿云画成,舒曼只觉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了。
怎么会这么巧?
卿云画的恰是昨日她想画的,还恰是她心中向往的那般意境。
舒曼一点也不想把画送出去了。
卿云抿了下唇,侧头看了舒曼一眼,“舒曼,这画可以送范哥哥吧?”
舒曼下意识摇了下头,待看到卿云向她投来疑惑的视线,舒曼艰难地把目光从画上拔下来,不自然地笑了笑。
这画当然最合适不过了,观之便让人心胸开阔,可,她舍不得啊。
要不,她试着看她自己能画不?
舒曼纠结了一会,拿起了笔,只是一握笔,她就不得不放弃了。
她昨晚喝酒了啊,还不如昨日清晨那会,现在手拿到笔就抖得跟筛糠似的,别说作画了,就是拿笔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