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峰看到贾哥坐在椅子上,冲他说道。贾哥的那两个手下站在他面前,挨个儿男子手里拎着一个水桶。
梅一峰回D市前刚得过感冒,尚未痊愈。如今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躺了一夜,再被刚才的一桶冷水一激,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怎么样?想好了吗?到底还不还钱?”光头男人边问边从背后拿出一根棒球棍,在梅一峰眼前晃了晃。
梅一峰吓得瞪大眼睛,身体拼命往后挪。
“想躲?你往哪儿躲啊?”光头男子坏笑着用棒球棍追着梅一峰的鼻尖。梅一峰把头埋起来,嘴里不断地喊着“别打,别打我”。
“超,让他吃点苦头。”贾哥命令道。
光头男子得令,抡起棒球棍就朝梅一峰身上砸去。刚打了几下,梅一峰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贾哥皱了皱眉头,“把他嘴给我堵上,叫得太他妈让人闹心了。”
矮个儿男子翻了翻口袋,发现没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堵住梅一峰的嘴。突然又灵机一动,走到梅一峰脚边,按住他的一只脚,将鞋子脱下来仍在一旁,再将袜子脱下来。
矮个儿男子将袜子卷成个团,准备塞进梅一峰的嘴里。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啊。我,我还钱,还钱。”梅一峰连哭带嚎地求饶道。
“早说还钱不就得了。快说,钱在哪儿呢?”矮个儿男子问。
梅一峰已经答应要还钱了,可光头男子还是又给了他两棍子。梅一峰又“哎哟”叫了两声。
“你他娘的快说钱在哪儿呢?”光头男子不耐烦地又踢了梅一峰一脚。
“我说,我说。钱,钱在我儿子那里。”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保,梅一峰狠了狠心还是拿梅天东当了挡箭牌。
“继续说。”贾哥说道。
“我儿子手里有一张银行卡,是我老婆临死前留给他的。虽然我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钱,但是肯定不会少于10万。”
“我呸!你他妈的光本金就借了10万!这几年的利息怎么算?”没等贾哥发话,矮个儿男子朝梅一峰脸上啐了一口,高声骂道。
“还有一套,一套房子,小区虽然旧了一些,但是,按照市价也能卖上,卖上几十万。不过——”梅一峰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快点说!”光头男子抡起棒球棍作势要打下去。
“不过,不过那房子是在我儿子名下,只要他同意卖房子,我欠你们的钱就都还上了。”梅一峰再也不敢有所隐瞒,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
“他娘的,说到底你自己不还是没有钱还。你他妈那我们开涮是吧。”光头男子说完又想拿起棒球棒揍人。
“慢着。”贾哥制止了光头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梅一峰面前。
“自古以来,父债子还,天经地义。那就让你儿子来还吧。”
矮个儿男子凑到贾哥耳旁,小声说:“贾哥,他儿子我和超上次堵过他一回,他们好像断绝关系了。他儿子会老老实实给他爹还债吗?”
贾哥冷笑道:“他愿不愿意可不是他说得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