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澜这次来到看守所见凌寒的心情格外复杂。昨天从梅天东家出来,左澜越想越不窝火。回到家,她饭也没吃,坐在电脑前重新翻看凌寒案子的卷宗。看到凌寒的笔录时,左澜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突然有了一个疑问。这个疑问她一定要弄清楚。
会面室的门开了,凌寒从门外走了进来。她已经驾车就熟,直接走到桌子旁,得到女警的允许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凌寒,你这几天过得好吗?”左澜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在看守所里怎么会好。她总感觉凌寒在这里多待一天,整个人就少了一些生气。
“左澜,我的案子是不是要开庭了?”凌寒问。
“没有,没那么快。”左澜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来这里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该怎么开口问凌寒。直接切入主题吗?凌寒会怎么回答?左澜有点害怕听到凌寒的答案。
“左澜?左澜?”凌寒喊着发呆的左澜。左澜回过神来。
“凌寒,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拐弯抹角不是左澜的性格,她决定干脆利落地把话说出来。
“什么问题?”
“你给房东张阿姨打电话要搬走是吗?”
凌寒惊讶得张了张嘴,左澜怎么会知道的?也许是张阿姨找不到自己,就联系了左澜吧。“是,我是想搬走。”
“是因为梅天东对吗?他在你生日那晚向你表白了。”
凌寒又一惊,左澜都知道了。这件事她是不打算告诉左澜的。搬走的理由她都想好了。因为她了解左澜,左澜如果知道梅天东向她表白,她一定会去教训梅天东,可能会说一些难听的话。凌寒不希望梅天东难堪,他有什么错呢?如果非要分辨出对错,那她自己也有错。是她误导了梅天东,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感情。
“你都知道了?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是怕你会埋怨梅天东。他只是一时有些迷糊,这不能怪他。”
“不怪他?今天你之所以在这里还不是拜他所赐。”左澜有些激动,声音也提高了许多,惹得看守所的女警往过来看了一眼。
左澜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接着说:“凌寒,你既然打算搬走,离他远远的,为什么又和他搅在一起?你伤了那个人后为什么不立刻打电话报警?为什么非要守着梅天东等救护车来?”
左澜一连串带着质问语气的“为什么”让凌寒张口结舌,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左澜从没这样和她说过话。凌寒既震惊又有些难过。
“凌寒,你不会是喜欢梅天东吧?”左澜终于把心中最后的一个疑问说了出来。
“左澜,你怎么会这么想?”凌寒咬着嘴唇,眼中噙着泪,“你是在怨我没有听你的劝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