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天东听出了话音中的疑惑,他告诉钟沛他想去一趟孤儿院。
“需要我陪同吗?我很乐意的。”
“不用。还是我自己去吧。之所以知会你,是怕你周末骚扰我,找不到我就电话轰炸。我想过一个安静的周末。”
“听你的语气是不喜欢我骚扰你呗?我也是没办法好吧,我跟我爸妈住一起。我周末如果不出门,就得在家陪他们。陪就陪吧,聊聊天挺好的。可是聊着聊着话题就容易跑偏。敬爱的肖雅女士,前些日子还说举双手赞成我搞事业,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明里暗里地催我交个女朋友。我哪有精力交什么女朋友。没办法,我只能跑去骚扰你了呗。”
“肖雅女士也是好意。”
“哎,哥们。你这么说太没良心了啊!咱们可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这可是为了咱们跟共同的事业作出牺牲了啊!”
钟沛接着滔滔不绝地将母亲如何跟他斗智斗勇的过程描述给梅天东听。
“你瞧,我算不算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帮我一把么?”
“爱莫能助,你还是自救吧。”
“合着这半天我都白说了啊!”
看着钟沛一脸沮丧的表情,梅天东心中偷笑。
“指望不上你的话。那我只能使出我的杀手锏了。”
“什么杀手锏?”梅天东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打算从家里搬出来住。小区我早就选好了。就是上次帮你选房子的时候选的。搬出来住是我毕业前就有的想法。不过,考虑到肖雅女士的感受,一直没有提到日程上来。这次趁这个机会,就把它实现了。”钟沛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梅天东,“怎么样,考不考虑做我邻居?”
“不好意思,暂时没有这个想法。”梅天东毫不客气地直接拒绝。
“行,你随意喽。”钟沛用不在乎的强调说。
回到酒店房间,梅天东脱下外套后就径直走到窗前。洋桔梗开得很好,有几个前几天还是花骨朵,现在已经是含苞待放之势。
梅天东看着洋桔梗出神,他想起那次他去给凌寒送花瓶,想起他曾把画静物的洋桔梗送给凌寒......
窗外忽然飘起了雪花。很快,窗外的街道就被白雪覆盖了。
梅天东看向窗外,他在想:在这个飘雪的寒冷的夜晚,凌寒有没有可以栖身的居所?她过得好吗?快乐吗?会不会在这样的夜晚想到他?
纷扬的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厚,厚得渐渐挡住了梅天东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