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阮怡薰退了烧,而且精神气儿也恢复了不少,阮宁原本还悬着的一颗心已经放下了,另外她所牵挂的,就只剩下了夏姨娘。
如今秦氏怕是难逃一死,夏姨娘看来也会安全不少,只是不知道经过这件事,阮陶对他们的态度是否会有所转变。
阮宁将自己的疑惑跟夏姨娘说了,却不想对方并不在意。
“娘,不论如何,您现在毕竟是阮府的人。”阮宁知道夏姨娘一颗心全都系在她的身上,否则也不会不顾一切闯入摄政王府救她,只是她一进人屠场就是自身难保,她希望能给夏姨娘留下些退路。
夏姨娘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伸手爱怜地摸了摸阮宁的额头:“傻孩子,你才是为娘唯一依仗。”
阮宁咬了咬唇,心中一片酸涩,同时心中也有些许的疑惑。
夏姨娘现如今也不过是不到三十的年纪,尚能生养,可在她这个“儿子”之后,同阮陶并未有任何的子嗣,并不像是真正得宠小妾的样子。
如今看来,夏姨娘跟阮陶之间的关系,就很值得深究了。
不过这样也好,阮宁暗暗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她不相信人性,只是很多时候,利益关系反而才更牢靠一些。
阮宁心中正思忖着阮陶这人,就见到晚冬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着夏姨娘同她躬身行礼道:“姨娘,三爷说要请三少爷去一趟书房。”
阮陶要见自己,多半是想问清楚摄政王奉翎同她的关系吧,毕竟阮家人在后院撞见的那一幕太过***。
阮宁嘴上应了晚冬,心中一边想一边动身去了书房,只是直到她迈进了书房的门槛,都没能想到一个将自己摘清楚的说法。
果然什么事情只要遇上了奉翎,都足够让人头疼。
不过令阮宁万万没有想象到的是,她心中纠结的那些个千言万语压根一句都没有派上用场。
因为阮陶压根没有提半有关后花园中的字,只是将一个帖子递给了阮宁,叹道:“为父能帮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阮宁有些诧异地接过了帖子,之间上面印着烫金色的字体正是阮陶的名讳,这是一张拜帖。
“不知父亲大人是想要儿子去拜会哪位大人?”
“大理寺少卿,聂政。”
“聂政”阮宁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在摄政王府芙蓉郡主嘲笑他的那句话:“就凭你,你以为你是第二个聂竹君么!”
聂竹君是世人赐予他的雅号,而他的大名,正是聂政,那个三年前从人屠场杀出了一条血路的男人,从此一路节节高升,最后成为大理寺少卿。
所以说这是想让她进人屠场之前,好好取取经么?
阮宁眸光一辆,恭敬地对阮陶道谢道:“多谢父亲关心,儿子明日就去拜会一下这位聂大人。”
阮陶捋了捋胡子,幽幽叹道:“不论如何,总要想法子见上一面,便是学不到什么,能得一两句话,也是极好的。”
这么神的么,便知是一两句话,都是极好的?
看来这聂竹君不愧是人屠场出来的王者啊,那带一带她这个刚入门的小青铜,应该不在话下。
阮宁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期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