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那煞是好看的脸蛋儿闻言瞬间就垮了下来,棕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有句话说得好,叫识时务者为俊杰,阮公子何必辜负王爷的一番好意。”
“呵,他的好意,我可消受不起。”
阮宁说的都是大实话,当初带伤骑马,还有吃苦瓜的仇,她至今都记忆犹新!
“公子既然肯接纳月奴,为何偏不理会十三呢。”十三叹息一声,竟是没有强求:“既然公子不需要,那十三就不碍您的眼了。”语毕,竟然乖乖地退到了一旁。
月奴本来听了这话很是生气,但见到他竟然没有死皮赖脸地跟着公子,生怕他会反悔一杨,忙急急地拽着阮宁上马。
“走,公子咱们快点走。”月奴把阮宁推上了马,一鞭子就甩在了马屁股上,自己也是策马狂奔,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
马蹄卷起了阵阵烟尘,将青年挺拔的身影隔绝在了后方,阮宁有些狐疑地侧目看了一眼,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头。
“公子,你看什么啊!难不成您真的看上那个妖精了?!”月奴气鼓鼓地开口,白眼几乎快要翻到了天上。
他到现在可都没忘了那个小妖精是如何轻薄了他们家公子,而且要不是他们家公子机灵,他居然还想赖在公子身上不起来了,碰瓷都不带这么不要脸的!
阮宁尴尬地摇头:“想哪儿去了你,我就是觉得,他真这么容易被甩掉么。”
阮宁的预料果然没有错,当他们二人抵达官府设立的据点时,阮宁一掏包袱,才发现她的参赛文牒不见了。
“操!”阮宁没忍住狠狠滴咒骂了一句,脑海里回想起唯一跟自己有过肢体接触的人,恨不得能现在杀回去给他宰了。
她就知道,奉翎派来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搞定的。
“一定是他干的!公子,你在这里等着,等我回去找他,保准把文牒给你带回来!”
像阮宁这样的官家子弟参与人屠场逐鹿十分罕见,加上阮陶的打点,阮宁才能不必如旁人一般被官兵押送过来,可也正因如此,她才更加需要参赛文牒,否则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很可能会让人误以为真正的阮宁早已畏罪潜逃,到时候别说是阮宁自己,阮家阖府上下都逃不了干系。
这个十三,果然好算计!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阮宁策马转身,月奴立刻将他拦住:“不成,公子这样做,岂不是就让那小妖精得逞了,我不同意!”
看着月奴这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阮宁无奈笑道:“便是不同路,在人屠场里也早晚有遇到的时候,与其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倒不如干脆放在身边算了。”
阮宁当时赶走十三是因为盛怒之下一时冲动,这一路上左思右想,总觉得后患无穷。
月奴也明白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心中仍旧愤懑:“那我跟公子一同去,让他与我同乘好了!”
夕阳西下,官道上的行人已是越来越少,阮宁一路疾驰,总算是在太阳落山之前看到了十三那挺拔瘦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