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风光么,确实很美。”
只是带了一点苍凉,特别是想到被黄沙淹没的那些个战友们。
“公子难道去过?”月奴显然是不信的,据他所指,在来人屠场之前,阮府的这位三公子,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三小姐,可从未出过京城。
“听起来就很美,”阮宁叹了一口气,圆上了自己的说辞。
“那我们今晚埋了洛影的尸体就启程如何?公子带着我吧,公子您瞧我长得这么好看,而且洗衣做饭也样样能行。”似乎是生怕把他给落下,月奴不仅出卖了自己的色相,还大言不惭地细数起自己的优点来。
阮宁被他这臭不要脸的精神彻底逗笑了,勾起唇角总算是露出了连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见状,月奴也笑弯了眉眼,这才是记忆里那个自信开朗的公子啊,笑起来的时候熠熠生光,让人移不开眼。
不过二人的笑容并没能维持的了多久,也为很快,他们就看到了眼前宛如人间炼狱的一幕。
期初阮宁是被弥漫的醇厚酒香所吸引的,在无念山这样的地界儿,打个野味儿来烤并不稀奇,可酒就难得多了。
她很谨慎地拉着月奴向前靠近,不多时视野里就出现了令人汗毛倒竖的一幕。
只见一个男人手里提着酒坛,大马金刀地跨坐在一块大石上面,而在他的身后,则是堆叠而起的尸体。
确切的说,是被一根长枪串起的尸体,阮宁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上面属于人的青紫面庞,至死都没能闭上眼睛,就那样如同死鱼眼一般瞪着,但被他瞪着的人却仍旧无所畏惧地举起酒,仰头一饮而尽。
“咕嘟咕嘟”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流淌下来,打湿了他沾着血的衣襟,男人放下酒坛,肆意地笑了一声,然后伸出手里的鞭柄指着眼前匍匐跪地的人道:“说,还有哪个敢走?先从爷还有这堆尸体身上踏过去!”
人群中有人不忿道:“刘祖望!你为什么要绝了大家的活路!现如今我们身上的编号都已经除去了!我们自由了!”
“哗啦!”酒坛子被一把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四散的碎瓷片立刻迸溅道两个距离近的人脸上,只听他们惨叫一声,伸手一摸脸便摸到了一摸鲜红。
“放你娘的屁!你们自由?你们一个两个的大名,可还都在人屠场的花名册上记着呢!别以为那个王八蛋给你们开了锁,你们就自由了,王爷已经发了话,谁想要出去,可以,那就先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给我从山顶上爬出去!想要走别的路,先问问我的刀准不准!小爷正愁没能杀几个鸡仔玩儿玩儿,倒是也少几个竞争对手。”
“你!”那人还想辩驳,便被同伴连忙拉住:“别,你跟他讲不清楚道理的,他们这些人是五大家族送进来的,与咱们而言这是地狱,与他而言可是争功名的地方,我们还是再想办法,从别的路走吧。”
“哪还有别的路了!现如今到处都是骑兵,连只苍蝇都别想要飞出去!”男人狠狠一拳锤在了地上,眼中满是憎恨:“摄政王……这个暴戾残忍,没有人性的畜……”
“生”字还没有出口,一道冷光闪过,而他方才还张开的瞬间插进来一个东西,直接刺穿了了后脑。
“吧嗒、吧嗒……”鲜血顺着利刃滴落,男人身子一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