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宁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神再也不敢直视对方那棕绿色的眸光，狼狈地将头低了下来，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声音：“完了，他知道了……完了完了完了……”

奉翎当然并不喜欢他家阿宁如此无视他的态度，一双大手很不客气地捏起阮宁的下巴，看着她如同小猫儿一般露出讨好的笑容，心中只觉得像是有千万双爪子正在抓着。

该死！

奉翎觉的今晚做素斋那个厨子应当是辣放多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火气如此之大。

“怎么，阿宁做得，却不好意思说么？”

“你……你都知道了，那又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还非要逼我说出来做什么。”阮宁撇了撇嘴，像是小猫伸出一口乳牙，凶巴巴地想要反咬他一口却半点也不疼。

直痒得人心慌。

奉翎脑海里不由得又浮现出几日前在钟楼里那荒唐事，俊美无俦的面颊一瞬之间“腾”地涨红了。

“你没事吧？”阮宁感觉到捏着她下巴的手升了温，心中夜不眠多了几分忐忑。

“是啊，我是要非逼你说出来，而且阿宁就不好奇，我还瞧见了些什么么？”

阮宁笃定奉翎是绝不会杀人灭口的，那言外之意，岂不是他应该看到了那个杀人灭口的幕后黑手是谁？

想到这里，阮宁连忙追问：“你看到是谁杀了那个恶人？”

奉翎沉吟片刻，开口时说的却并不是答案，而是问阮宁道：“阿宁可是信我？”

阮宁这次点头点的毫不犹豫：“信！”一双大大的眼睛如麋鹿一般闪烁着，此时此刻已经写满了坚定。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是让奉翎的心中一片柔软。

“我觉得那个杀手，像极了月奴。”

这声音一出口，阮宁明亮的眸子就是一黯。

奉翎并没有错过她的这个神情，叹了口气：“我知道阿宁会说月奴早已经死了，可是佘月的探子，一向惯用双生子。”

阮宁点头：“不错，他叫曜星。”

“看来你们果然熟识已久。”奉翎的语调中充满了苦涩。

没想到月奴活着的时候，阮宁会为他央求自己放他一马，现如今依旧护着他的弟弟……

奉翎没有来得及再想下去，耳边突然传来了阮宁的声音：“阿翎，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奉翎一怔，这是第一次，他们两个心平气和地提及跟月奴有关的事或人。

“你说。”奉翎来不及欣喜，因为很多次，阿宁都是为了护着他们。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查曜星同青鸾坊的关联。”

“青鸾坊？那不是一个聘请偃师，制作机括的地方么？”奉翎有些疑惑，想不通这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没错。”阮宁点头。

她临走的时候去摸了摸那用来撞钟的钟杵，上面已经积了许久的灰尘，充分证明那撞钟的和尚做的十分不称职，都是靠着机括完成的。

可她细数了那用来制作启动机括的沙盆，她在案发现场时就听见了撞钟的声音，证明那机括定然是早早就设置好的，依着时辰算下来，应当就在夏夏遇害那会儿。

既然如此，那个千面佛自然没有功夫回去设置这个机括。

一定还有一个人，在帮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