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届资质赛可谓是历年来最几多波折的一届,幸而伴随着千面佛的死,惶惶不安的众学子精神上得到了极大地安抚,而那被搁置的考试也正式被提上了议程。
礼后就是乐,相比于有着一番规范动作的礼而言,乐原本考察的是
《大韶》、《大武》等六套乐舞,但随着许多乐舞的记载逐步遗失,资质赛在后续的考察中取消了传统乐舞的考察,改为更能突出个人表现的即兴赋诗并为其谱曲。
这无疑让阮宁这个“莽夫”更为头疼了。
原以为就是跳一套“广播体操”就能解决的事儿,现在成了赋诗谱曲。
阮宁很想抱着主考官的大腿吼一嗓子:“宝宝做不到啊!”
不过当她看到主考官朱大总管那一张清隽的面容时,立刻就将抱大腿的这个念头掐灭在了心里。
面对现如今的朱总管,从前的齐济生,阮宁心中总是有那么几分复杂的情绪。
没想到齐济生见到他却是拱了拱手,笑道:“司徒公子,多谢了。”
阮宁一脸莫名,差点以为自己幕后对千面佛下黑手的事情也被他知晓了。
但这怎么可能呢,她当时明明用穿的是女装,面容也是原本的面容。
“朱大总管说笑了,我如何能当得起您一个‘谢’字。”阮宁连连摆手,她可没有想到自己有在什么地方施恩于对方。
更何况细论起当年的事情,倒还是她对不住的居多。
如若不是自己一时懦弱,畏惧了奉氏,齐济生还依旧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不会受那惨无人道的宫刑。
阮宁心中五味杂陈,朱大总管却是道:“多亏了司徒公子发现了那间密室,其中又一名受害人,算得上是我从前的亲眷,她能得救,还是仰仗了司徒公子。”
阮宁不由得想起聂政曾告知她那些受害人的身份,其中那几个已经被拔去了舌头的女子有一个正是名门贵妇出身。
只是具体是哪一家的,聂政并未明说,阮宁自然也不会去探听旁人的隐私。
她当然是希望这些遭受苦难的女子都能彻底抹杀掉这段过往,能得以善待的。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是无心插柳,要说谢还是要谢聂大人,我也不过就是告知了一下地点,真正救人出来的,还是聂大人。”阮宁也对朱大总管行了一礼,对方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同自己说这件事情,只怕并不是真心地感谢,而是试探一下她是否知情吧。
那不管是功劳还是其余的什么,都推到聂政的身上就对了。
朱大总管微笑:“司徒公子莫要误会,我并不是想要试探您。”
真是七窍玲珑的心思,跟他过去一样。
阮宁眸光一黯,眼前浮现出齐济生年少时候的模样,他十五岁那年惨遭宫刑,在此之前的三年被当时的齐相送进了宫中,大多数时候都会陪在御书房中替自己铺纸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