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鼎盯着阮宁的目光,眸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他不由得想起墨隐的那一番话来。
他的阿宁,真的没有死么?
可是阿宁如若活下来了,为什么却要伪装自己么?
难道是……害怕被奉翎发现么?!
这个念头在陆鼎的心中一冒出来,他浑身就是一个激灵。
是啊,一定是害怕被奉翎发现,所以才会伪装起来,但是如上次那般写诗暗讽奉翎,定是阿宁心中气不过,所以才会借机发泄,奉翎让阿宁进人屠场送死,阿宁定是恨死他了吧!
想到这里,陆鼎看着阮宁的目光变得充满了怜惜。
阮宁此刻正跟着林檎真挑选着月杖,并且在腰间系上了代表蓝队的蓝色绸子。
若是此刻她知晓陆鼎心中所想,定会无语的要死。
不过阮宁并不知晓,也忽略了那双对着自己含情脉脉的眸子。
芙蓉郡主如愿以偿地分到了同聂政一组,笑的比骄阳还要灿烂,她望着对面的阮宁还有连坐在马腿上都还在不断抖腿的某个学子,霸气地将月杖一指。
“放马过来吧!”
“我……我……我想去茅厕。”学子面色如纸,先就被芙蓉郡主的气势吓掉了大半。
陆鼎恨得直咬牙:“早知如此,就应当我跟考官说同十三弟一组的。”
林檎真优哉游哉地将蓝色的丝绸系在腰上,笑吟吟道:“你?得了吧,若是你去了,不更显得十三弟技术太差了。”
阮宁耳朵尖,听见了这句话,回过头也学着芙蓉郡主的样子将月杖一指,语调用的是陆鼎那平时嘚瑟的口吻:“等一会儿,小爷就让你把这句话给吞回去。”
林檎真笑了:“那我拭目以待。”
阮宁双腿夹紧马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的冲了出去,旁边的学子见到他上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好在他胆子小虽小,但也不是全然不会的,多多少少给芙蓉郡主造成了一些障碍。
芙蓉郡主红着脸,这可是她跟聂政第一次合作,绝对不能让对方失望了,于是玩的格外认真。
可她越认真,那球就好像跟她对着干似的,每次传给聂政的球,不知怎地就到了阮宁那里。
还有聂政传过来的,原本她应当接的十拿九稳,可阮宁却总能在她之前抢到。
坐在场外原本打算吃茶嗑瓜子的林檎真主动放下了手中的瓜子,跟着陆鼎一样瞪圆了眼睛望着场内。
林檎真脑海里回想起二叔从小到大在他耳边都快念叨出茧子的话来。
“啧啧,那姿势,那动作,端的是一套行云流水干脆利落,人马仿若一体,真是应了那句鞚飞惊电掣,伏奋觉星流……”
他从小到大也打过也见过无数场马球,不过还从未见过有谁如二叔口中的那位靖文郡主一般的风姿,不过今日他见到司徒枫,不知怎地,脑海里却陡然浮现出二叔那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