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这一段往事现如今已经模糊不清,奉翎皱眉看着齐济生,疑惑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冤枉你,难道当年你真的曾经想要害死我?”
齐济生但笑不语,走到奉翎的面前。
“沧”的一声,奉翎的宝剑出鞘,毫不客气地横在了他的面前。
齐济生扯了扯嘴角,摇头叹道:“我从前还以为,我们应当是同病相怜,应该惺惺相惜,只可惜,我是看走了眼。”说到这里,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模样有些奇怪的怀表,轻轻的在奉翎面前晃了晃。
奉翎还想要说什么,可却是在看到那摆动的怀表瞬间,只觉得眼皮一沉,握着剑柄的手就是一松。
只听见“当啷!”的一声,宝剑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奉翎踉跄着退后了两步,愤怒的看了一眼齐济生;“你何时对我***的?”
齐济生的眸底划过一抹得意之色:“这并不是***,而是摄魂术。”
奉翎紧咬着牙关,他之前中了一些瘴气,本就精神不济,加上身上受了伤,正是十分疲惫的时候,这才着了齐济生的道。
齐济生说完这句话,便再次将那怀表放在奉翎的面前,轻轻晃动的同时,口中还似乎在念叨些什么。
奉翎咬破了嘴唇,可血腥的味道并没能让他很快就清醒过来。
他只能十分无奈的看着齐济生一步步的走近,然后伸出手,摘掉了他面上的冰冷的银质面具。
而他却不能做出丝毫的反抗。
真是可恶……
然后他感觉到一双手挑起了他的下巴,啧啧感叹道:“就是这一张脸,奉翎,不得不说,老天爷对你还真是厚爱,如若不是因为这一张脸,呵……”
齐济生自嘲的笑了起来。
他这一句话,仿佛是打开了记忆的阀门,有一些被人为迫使他遗忘的东西,现如今却骤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奉翎正在了原地,一时间无法分清楚自己到底是身处在梦境之中,还是在现实。
他看到年幼的自己因为阿宁的冷落,十分落寞的站在湖边,一下又一下百无聊赖的抛掷着石子。
然后他遇上了另外一个少年,那是年少时的齐济生。
他们一度,还曾经成为过朋友。
因为除了裴子卿以外,齐济生是第二个能够随意进出阿宁的御书房的人。
他总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能够努力的入侵阿宁的生活之中。
再后来……
奉翎骤然瞪大了瞳孔。
“啪嗒。”
怀表的指针也在这一刹那指向了正午十二点,耀眼的日光之下,奉翎的眼眸中映出齐济生淡笑着的脸。
“想起来了么?”齐济生摩挲着奉翎的唇瓣儿。
谁都不知道他曾经品尝过这一份不为人知的美味,只有他自己还记得,并且永远无法忘怀。
仿佛千万条蛆虫爬上了奉翎的心头,令他忍不住干呕起来。
没错,他记起来了,他们的的确确曾经还勉强算得上是朋友,直到他一次偶然在河边睡着,醒来时却发现对方偷偷亲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