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您等一等!您等等我啊!”
耗子一边骑着马,一边用力喊着前面纵马疾驰的阮宁。
自从车夫老黄出了事情,主子这些日子出门便都是一个人骑马,而且还将周围随行的人故意落得远远地。
耗子心中知道,主子这么做是为了不连累他们的的,可是跟阮宁相处了这么久,耗子扪心自问,打着灯笼也再难找到这样一位好主子了。
所以他的内心对阮宁也十分担忧,总是害怕那个潜伏在暗处的杀手不知道何时又冒出来危害主子的安全。
阮宁并没有放慢步伐,只是回头对耗子喊道:“老规矩,我去码头等你。”
这就是不肯慢下来的意思了。
耗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他的骑术不如主子呢。
“驾!”
阮宁挥动缰绳,一路狂奔,很快便来到了码头上。
因为聂政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所以阮宁这些天都鲜少出门,即便是出去,也要乔装改扮一番。
就好比现在……
阮宁看着自己一身女子的胡服,不由得微微一笑。
既然那个幕后之人认准的是司徒枫的马车,那她便做回阮宁好了。
阮宁栓好了马匹,缓步走上了码头。
今时不同往日,端午节的的码头上格外热闹,不远处还有有钱的大户人家搭了戏台子,热热闹闹的吹打起来,底下围坐了一圈圈的看客,磕着花生瓜子看着台上唱念做打来渡过龙舟赛前的漫漫时光。
阮宁站在岸边,感受到江风拂面,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和水汽,彻底驱赶走了最后一只瞌睡虫,使人分外的清醒。
她有许多年不曾参与过大夏的端午龙舟赛了。
没想到十多年过去,还能够看到那么多熟悉的龙头。
一般各大世家拿来参赛的龙舟每年都会做新的,但龙头却是会好好保管,一直流传下去。
她回来之后,起初觉得什么都变了,但慢慢的却又好像觉得什么都没有变。
奉翎如他承诺的那般,一直努力将这片土地维持成当初她在时的模样。
只是这一回,下决心要做改变的是阮宁自己。
阮宁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嗅到的却不仅仅是腥腥的水汽,还有一股隐隐地兰香。
这熟悉的味道让阮宁立刻睁开了眼,一方油纸伞遮到了她的头顶,伞下的男子没了那平日里戴在脸上冰冷的面具,隽秀的五官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暖笑意,令人看的一时间挪不开眼。
阮宁连眼睛也忘了眨,惊诧道:“你……你怎么扮成这副样子出来了?”
同平日里那缂丝金线的袍子不同,奉翎今日只穿了一件样式极为简单的白袍,墨发也只用请布条束在了脑后,加上身上背着的书箱,俨然一副进京求学的书生模样。
“还有……这天有没有下雨,你突然打伞做什么?”阮宁指了指头顶,虽然江边水汽很重,但是也不至于就要打伞啊。
奉翎撇了撇嘴,似乎很不满意阮宁一见面就对他质疑。
“阿宁听那戏台上唱的,是什么曲儿?”
阮宁原本还没有注意这个,经奉翎这么一提醒,她才侧耳细听,隐约间听到了那么几句关键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