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果真开始质疑福尔摩斯。
因为我们有上帝视角,知道福尔摩斯就是全书的主角。
但是书里的华生并没有上帝视角,他也在现场,也看到了现场的一切,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而福尔摩斯似乎像是眼前有死者生前画面一般,说出那么多不可思议的细节。
他有所怀疑也并不奇怪。
“你刚才说的那些细节,也不见得像你自己假装的那样确定吧。”
“我的话绝对没错。”
安琪的肾上腺素开始飙升,她知道福尔摩斯绝对确定自己的分析,但是到底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呢?
她不知道。
所以非常期待福尔摩斯讲出来。
“一到那里我便看到在马路石沿旁有两道马车车轮痕迹。由于昨晚下雨以前,一个星期都是晴天,所以留下这个深深轮迹的马车一定是在夜间到那里的。”
安琪突然想起来,前面书里有描写,福尔摩斯在距离案发现场有段距离的时候就让马车停下来,应该就是为了避免破坏现场。
而且她还记得福尔摩斯询问了那两个同行有没有乘坐马车来。
妙啊~
安琪为福尔摩斯的机智轻轻拍了拍桌面。
“除此以外,还有马蹄的印子。其中有一个蹄印比其他三个都要清楚得多,这就说明那个马蹄是新换的。这辆车子既然是下雨以后到那里的,同时根据葛莱森所说,整个早上又没有车辆来过,由此可见,这辆马车一定是昨天夜里在那里停留过。因此,也就是这辆马车,把那两个人送到空房那里去的。”
这一点安琪也想到了,他不是提前想到的,是在福尔摩斯说出前面马车推论时,她沿着这个思路以上帝视角想到的。
华生信服了,但依然有很多疑问。
身高呢?
安琪也很想知道。
刚刚福尔摩斯言辞凿凿的说出了其中一人的身高。
这又是怎么判断的呢?
要知道福尔摩斯也不在现场,不可能看到别人,身高外貌不都是亲眼看到才能知道吗?
“一个人的身高,十有八九可以从他的步伐长度知道......”
“......我是从屋外黏土地上和屋内的尘土上量出那个人步伐的距离的。接着我又发现了一个验算我的计算结果是否正确的办法。一般在墙壁上写字的时候,很自然会写在视线相平行的地方。壁上的字迹离地刚好六英尺。简直就像儿戏一样简单。”
安琪恍然。
用力拍了拍大腿。
我怎么没想到呢!
有一种原来如此简单的感觉。
就像是福尔摩斯自己说的,简直像儿戏一样简单。
“那年龄呢?”华生又问道。
华生就像是读者的嘴替。
读者想问什么他总是会帮助问出来。
安琪赶紧继续往下看。
如饥似渴的想知道后面的内容。
“假如一个人能够毫不费力地一步跨过四英尺半,她绝不会是一个老头儿,小花园里的甬道上就有那样宽的一个水洼,他分明是一步迈过去,而漆皮靴子却是绕着走的,方头靴子则是从上面迈过去的。这些丝毫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我只不过是把我们那篇文章中所提出的的一些观察事物和推理的方法应用到日常生活上去罢了......”
安琪简直要拍手叫好了。
这才是侦探小说该有的样子。
妙啊。
她用华生的视角开启了一段提问被揭秘的过程。
安琪想起来自己福尔摩斯提到的他在报纸上发发表的那篇文章。
“一个逻辑学家不需要亲眼见到或者听说过大西洋或者尼加拉契布,他也能从一滴水中推测出它有可能存在。所以整个生活就是一条巨大的链条,只要见到其中的一环,整个链条的情况就可以推想出来了......”
这不是福尔摩斯说的大话。
这就是推理演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