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冼金楼的第二夜。
沈渺渺适当表示了对自己一直用的香的一些疑问:“浣玉,一直没问你,你给孤用的香是用什么做的?效果的确很显著。”
平常不喜欢跟人主动搭话的社恐人士语气生硬极了,好像是在质问人家一样。
浣玉本就做贼心虚,被沈渺渺这么“咄咄逼人”地一问,更慌了,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楼里的公子专门为玉定制的熏香,原料是罂香花,不过只提取了花香……”
“哦。”沈渺渺不感兴趣地应了一声:“孤今日又碰到晏子潍了。”
她黑白分明的眸淡淡地看着他:“她跟我说,大理寺最近在查冼金楼,冼金楼里有上瘾物。”
浣玉感觉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是,是吗?玉不知。”
“你给我用的东西真的没有问题么?”
他没想到沈渺渺能这么直白地问出来。
瞬间就吓软了膝盖:“殿下冤枉……玉万万是不会给殿下用这种腌臜玩意儿的!”
他人都要吓傻了,却又听沈渺渺突然轻笑一声:“我没说你给我用了。”
好像刚刚的声色俱厉全是错觉。
浣玉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神色,讷讷道:“殿下……”
这疯女人心情阴晴不定,浣玉一下子拿不准她是不是猜到了些什么。
保险起见,他今晚还是没敢用“药”。
沈渺渺唬完了他,又躺在人家怀里享受按摩,她感受了一下今夜点着的香,没什么别的异样。
看来今晚是被她吓到了。
沈渺渺安然度过了第二个夜晚。
白天照样出去“鬼混”,晚上准时准点回到雅芳阁。
第三天夜里,浣玉胆大包天,没忍住又下了一剂猛药。
沈渺渺装的是一派醉生梦死,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盖上了收集这屋子里空气的小瓶子。
第四天,沈渺渺再访大理寺。
大皇女跟大理寺少卿嘀嘀咕咕一派密谋,然后分开。
沈渺渺回去的路上心情颇好。
走着走着,看到一个跪在街边的女子,脖子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大大四个字儿——卖身葬父。
这女子瘦弱极了,一双乌黑的眼睛哀求地盯着来往的路人,她旁边还躺着一席被草帘裹起来的尸体。
这女子……沈渺渺前两天刚在东市那边见过,很多人上前去打点了银两,她亲眼看着这两人赚得盆满钵满,怎的还不够葬父,又来了市中心?
显然,来往的路人有见过这女子的,当即就提出了质疑:“我前几日在西市见过你!你怎么还在这?你当时不是说已经给你阿父赚够了下葬钱么?”
“我也见了,怎的今日又来了这边?”
“这人不会是骗子吧?!”
“有可能!她可能就是想骗我们钱!!”
围观群众们也不知道有几人真正捐过钱了,反正一听到声响,一窝蜂全都围了上去,义愤填膺地指责起这女子,好像自己被骗了黄金万两一样。
“肯定是假的!把她这草席揭开看看就知道了!”有人突然喊道,引起了旁边人的一众附和。
“就是就是!揭开看看!一定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