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府到底怎么样,今夜是不得而知了。
因为众人都在忙着收拾地方。
沈渺渺这个主子住的地方自然有人收拾得妥妥当当,旁的如厨房,客房,柴房之类的偏房,自然也要人收拾。
沈渺渺把活儿一丢,跑了。
希眠如今已经默认是缘品轩的主事人了,早些日子便拖家带口搬去了缘品轩,剩下尤溪跟薄涧二人,安排在了后头的侍君院子里。
原来后院的一大帮美人们则是被连夜遣送去了冼金楼。
这几日冼金楼新建,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连带着冼金楼里原来的小郎君,沈渺渺派了人将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夜里,沈渺渺从太学回来,胳膊上挂了个死皮赖脸跟回来的沈枭。
青芍已经把给他的儿童房收拾好了。
把小孩丢进去,沈渺渺终于得以喘口气,回了自己房坐会儿。
她进屋子,看见里头的人,一愣。
“你还没走么?”
天知道沈渺渺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高兴的,可是从她嘴里冷冰冰地说出来,便是一股子赶人的味道,她本人听着都不舒服。
可凌伏确实面色不变,他抬起黑沉的眼温柔地注视她:“今日晚了,殿下能留奴一晚么?”
沈渺渺就挺高兴地点点头:“好啊。”
其实大殿下多数时候情绪是很鲜活的,虽然她日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不太爱说话,可凌伏很能感受到她的喜怒。
比如现在,他便知道,殿下是开心的。
于是他也开心起来,连带着看了一下午殿下的“男人们”的烦闷也散去不少。
明日便要离开了。
凌伏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离开王府最好,冼金楼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可是要离开殿下身边了,他又突然不舍了。
更何况,殿下给他下了那样一个命令。
她说:“沈洙洙很喜欢你。”
凌伏是个聪明人,他听出了大殿下的意思。
她做的一切让他开心又心寒。
开心的是她对他的信任,心冷的是在她心里自己的地位。
只是一颗棋子。
且不说谁把谁当棋子,反正目前为止,二人心里都清楚地拉着一道界限。
凌伏为他们的理智心酸又嫉恨。
她竟要他委身于人!
难道她心里就没有一点他吗?
“今日父后跟我说,回头要在王府办乔迁宴。”晚膳的时候,沈渺渺提了一嘴。
饭桌还是那个大圆桌,沈枭吃了一会儿饱了,摊着肚皮在椅子上发愣,闻言道:“什么时候呀?”
“日子还没定。”沈渺渺毫无兴致。
这种宴会八成会邀请她的二妹三妹四弟五妹等等一大堆小崽子。
沈渺渺可还记得自己的重任呢,这些人请过来保不齐要使绊子。
到哪都是尔虞我诈呀,沈渺渺忧愁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