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来小住的,青木甚至带了一车厢帝夫常用的物件。
沈渺渺那会儿正在练字,凤朝的面条字她找不到写好的技巧,只能一遍一遍地临摹字帖,这会儿写的手正酸呢,就听外边的俾人传唱“帝后陛下驾到。”
青芍前一日已经给他备好了客房——
太女府给女帝,帝后,自己小六殿下都备了专门的客房,不同的人不同规格,讲究得很。
萧邈一看女儿正在习字,道:“喵喵临的是你母皇的字儿?”
沈渺渺也不知道自己临的是谁的字儿,青芍给她找的啥她练的啥。
“父后,是怕我跑了?”沈渺渺无奈道:“还特意出宫来我这里看着我。”
帝夫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啊,我听陛下说你这几天老想接南方那个水患的折子,你想干什么当我不知道?”
“你不就是想借水患实地考察,准备躲了我这一次的宴会?”帝夫佯怒:“你先前明明应了我的,现在是想反悔?”
沈渺渺没想到这妻夫二人为了她居然这么福尔摩斯,连她接什么折子都注意到了。
“儿臣不反悔。”她无奈道:“再说了,这不是没接成么……”
“接成了你不真跑了?”帝夫道:“这六日父后亲自陪你相看一下这卷轴,你有哪个看上的,就告诉我,我了解得清楚得很。”
于是接下来的六日,沈渺渺上午被迫看美人,听她父后的念叨,下午学习迟来的各种礼仪,晚上又要跟尤溪,帝后一块儿策划春日宴的各个细节。
终于到了宴会当天。
府里一大早就布置开了,乒乒乓乓的,沈渺渺也睡不着了,抱着同样被扰得不堪其忧的小白去府外躲清静。
太女府门口有棵巨树,沈渺渺让人在那底下绑了个秋千,里边在布置,她跟猫在外边昏昏欲睡。
睡着睡着真有些乏了,她靠着秋千一侧的绳浅眠,时间悄悄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宾客盈门的点儿。
凌伏方才下了马车,就看到树下一袭红衣的睡美人,这人的睡颜他见过很多次,睡着的时候连锋利的眉眼都柔软不少,看起来无害地很。
她怀里趴了只小黑煤球,听到有人来了,警惕地扬起了脖子,尾巴也翘得高高的。
一见是他,又放松下来,待他走近了,这只平日里比它主子还高傲的猫屈尊降贵地去蹭他伸出来的手。
怀里的猫有动静,沈渺渺也醒了。
她睁眼时视线被挡住,待那人站正了身子,才道:“凌伏?你已经来了?”
“嗯。”凌伏从她怀里接过猫,问:“殿下怎的在这里睡?”
她伸了个懒腰,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府里在张罗。”
“已经午时了?”
“嗯。”
二人并肩进去,没一会儿,尤溪希眠薄涧三人也陆续到来,这些都是自己人,希眠一来就钻进了厨房,薄涧是同薄澈一块儿到的,同帝夫见了礼后便去池塘里看锦鲤了。
王府的后花园里有许多春日里的花已经开了,沈渺渺觉得冷,看着这些花儿也感觉人家颤颤巍巍的。
她叹了口气,向凌伏发牢骚道:“真是春天了,我父后也急着给我寻春天。”
猫跟这两人腻歪够了就跑了,沈渺渺蹲在地上郁闷地拔草:“你信不信,我今夜绝对逃不过一顿酒。”
“那些小郎君不会灌我,京都里的小娘子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