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风吹过运河宽广的河面荡起一阵阵涟漪,带着一阵阵美丽的水纹,向四周散去,遥望远岸,只能看到对面依稀朦胧的岸边堤岸,还有几株杨柳,而另一边则是聊城那古朴沧桑的城墙宛若巨龙一般矗立在运河岸边,看起来那般雄伟,城墙上满是血腥,在阳光下反射出醒目的慑人光芒。
一边,各种运河的梭船,仓山船,这些船只都是适合在内陆的运输船,等等大船在运河上航行,隋炀帝开运河这一千多年来,他已然变成了新的交通枢纽,庞大的运输,沟通了南北直隶,这每日的货物往来是难以估量的,交通历来都是提升经济的主要方式,大运河的开通沟通了南北直隶,这是对于一个民族有利的千古工程,隋亡,而大运河在。
岸边是聊城还没散去的硝烟,而那河面却是百舸争流的太平模样。
一搜大型福船,福船是战船船型,而此番能用他来运送货物那家中一定有手眼通天的人物了,船上站着几人,为首的是个青年男子一身青衣,头顶四方评定巾,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看起来是个有功名在身的人,却是个举人。
运河上这般接着秀才举人身份避税者不知凡几,旁边是个老年人一身貂皮,是管家。
青年举人看了看远处的聊城,哪里还有一股硝烟弥漫,这么远空气中都有一股血腥味,还有那火铳的硝烟“嗯,这聊城之战不知还要打多久,牺牲家族三成的利润起码还能保持本金不失,这年头兵荒马乱,生意不好做呀”他却是淮安府周家的庶出子弟。不光出来跑船,靠着举人身份帮助家族省去不少钞关税,在家中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姨~听说,那大小姐打夫家就在那聊城城下,和那流贼血战,这可怜的男人,找了这么个克夫的女人,和流贼血战,怕是十分危险!”这青年周西说道。
旁边管家模样的人大笑了起来,又似乎带着一种可惜“没错,掳掠她之人正在聊城城下,这兖州之贼去打中原之贼,天下如何能有不太平的道理。”
哈哈哈哈,几人都是大笑了起来。周西又是想起了那大小姐的容颜,那主家那么漂亮的女人就这般从贼,真是太可惜了。
“唉,公子,你们看岸边,有好多火炮,他们在做甚?”旁边的水手突然说道,依稀可以看到那岸边一字排开的火炮还有后面的一排排炮手。一众炮手在装填着火炮,而火炮似乎有的已经对准了他们的商船,不过却是没有人以为对方是为了向他们开炮做准备。
“什么?这群丘八要做什么?怎么把火炮对准河面”管家奇怪问道,他是根本没有往对付要打商船上想。
“哦,估计是想接借助水力吧,我粗通阴阳五行之术,这打仗也要借助五行之力,我听说袁时钟之贼五行属火,而水克火,若是能接住运河水纹之力与火炮之上,那破贼必然无往而不利”周西这般说道,摇了摇手中折扇。“看来聊城城下有高人啊!”
“公子博学多闻,非我等能相比啊”那管家当即拍了马屁,后面几个人也是跟着说道。
“公子要不要去指点那聊城城下人一二!”
“不用,家族生意要紧”周西这般说道。
而随即他们的想法就是落空了。
“运河上所有往来之商船听命,若有人胆敢靠近聊城,给流贼送米一粒,即可视为通敌卖国,我家将军红姨大炮,必然让卖国之人船沉人亡,炮弹无眼,你们不准靠近聊城!。”运河边上是一阵阵呼喊声,山呼海啸一般的整齐声音,很快就传遍了运河。
运河上,那商船山的众人都是大惊失色。一个个商人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有的年轻人年轻气盛,还在船上威胁着岸上众人。
“知道我们船上挂的谁的牌子吗,你们真是胆大包天!”
而那聊城城头,袁时钟脸色大变,他如何能想到这群明军会直接来这出,不要仕途了么?谁不知道那运河上走的,那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若是没了运河粮草,他城内粮草都被烧的差不多了,怎么和官军打?
“明军疯了么”旁边的老马也是惊叹一声,平日里官军缴贼,都是做人留一线,日后互相合作,此番遇到这般为了缴贼,不要命的人,他们都已然比较震撼了,无冤无仇何必如此呢,此番见到对方连仕途都不要了,他们更是惊了。
“难道朱明开出了条件,打下聊城能让他们当皇上?”几人都是怪异。
咕噜,袁时钟咽了口唾沫,铮铮的看着河岸边的众人,道“我不信这些人真敢开炮,不要仕途了?”因为一个聊城有什么大不了的,对方真的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聊城毁掉自己的仕途,朱明皇帝开不出这种优厚的条件。
大明各地灭贼都有些养贼邀功的意思,不然张献忠早就死在关中了,此番都是这个时候了,各地军头这般保存实力,遇到一个这般的拼命的已经让他差异。
“毕竟对方在大明也就是跟匪类,若是这般干了,也没什么”旁边几人道。
“这?不会吧?”袁时钟说话间脑门上已然全部都是细汗,手有些发颤。“应该只是吓唬一下,要点好处而已!”
岸边已然来了几人,是刚刚上岸的商船上的几人,几人来了之后见了李华几人,便是道“干什么,没有王法了么,此地是大明的土地,尔等丘八火炮对准我等商船,难道想屠戮百姓,你们这帮狼心狗肺打东I西”为首的青衣男子还没走到,便是喝问了起来,他家族商队在大明各地都是畅通无阻,怎么到了这小小的运河这里,还能遇到麻烦了?这群丘八是时候敲打一下了!
而对面杨御番几人虽然做了准备,可看到这带着官身的读书人,身后还有靠山,都是往后缩了缩,提不起什么气,杨御番甚至认为,自己要炸对方的船,自己理亏的样子。
“知道这是谁的船么,识相的赶紧把火炮撤了,我家大人在内阁是说的上话的,你们也不容易,我们知道,可这运河航运关乎北直隶多少人的温饱,多少百姓靠着这船上的粮食养活,你们若是这般,我们只好从内阁参你们了,这商船被毁是小,饿死百姓是大呀”旁边一个仆从说道。
那边两人一唱一和,一人黑脸一人白脸,这边的杨御番给说了两句,脸色憋红,“什么饿死百姓,我们也是为了剿贼。你们给他们粮草,这流贼我们没法打!”
那为首那人是相当擅长辩论,明显不是杨御番这种只会打仗,心直口快之人所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