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李队长”
“湘南的那个李佑军,他是我老乡。”
大队长不屑地说出了他的名字:“李佑军哦!”
接着,大队长用象是在发怒的口气对蒋建龙说道:“他那个分队是我这大队里最小的一个分队,一个厂一栋楼才一百来人,我给了他六个保安了难道还不够。”
他瞪着凶狠眼神继续对蒋建龙说道:“你想干,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干,你如果不想干,先跟我说一声,我立马让你滚蛋。”
他说完后,见蒋建龙没有言语,便又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将门用力的一摔,——“嘭咚”一声,门又关上了。
蒋建龙被骂后,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躁热。他阴沉着险,心里充斥着怨恨。
小艾此时停止了习惯性的呆笑,来到蒋建龙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说:“大队长这几天心情不好,先别理他,等他高兴的时候,说什么事都好商量。”然后脸上又拉开了微笑,想带动蒋建龙高兴起来。而蒋建龙用冷淡的表情回应道:“我没事”。
蒋建龙说完后,又轻轻的走到了客厅的窗前,一边望着窗外,一边想着自己心里的委屈。
十几分钟过去了,客厅的房门又响了,小艾笑着立马又跑过去打开了门。来的又是一个分队的队长,叫郭兵。郭兵此行的目的也是向大队长要人的,他所负责的小分队前两天有个保安自离了。
他见门打开了,一路笑着走到了大队长办公室的门外,敲了敲门,经大队长同意后,他把门打开,走了进去,郭兵与大队长谈了几分钟后,两人双双走了出来。两人走出来后,大队长带着不屑的口气说:“随便挑,挑了带人跟文员做个笔录。”
郭兵点了点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正在客厅里站着、正望着他的六名新保安,当他来回扫视着考虑清楚后,手指着蒋建龙说:“就这个吧!”
大队长瞪着眼睛望着蒋建龙轻声道:“这个?”
“对,就这个”郭兵肯定的回答着。
大队长点了点头,当是答应了。
正当郭兵让蒋建龙去文员那做登记时,客厅的门又响了,而这次来的是伍休列。
伍休列是个刚三十多岁还未结婚,又高又胖的“巨人”,他当保安已经有七年了,长久的保安生涯让他对这职业有着深刻的认识,同时他又对这一职业感到麻木。他的表情现在只会对上司敞开着,而下属在他面前时,他总摆出一副老太爷看待低等仆人似的不屑一顾的神情。
小艾听到了敲门声,积极的立马跑出打开了门,(小艾在大队里呆着,其中大半工作就是负责开门关门。”
“伍队长来了啊!”小艾嘻笑着说着。
伍休列冷漠的从小艾身边走过,来到客厅,他对着大队长微微笑了笑说:“还留了几个啊?”
大队长没回答他,笑了笔转脸又转向新保安,示意让他自己去数,
伍休列走过去,对新进的保安扫视了一番,然后轻声说:“刚好六个。”郭兵听着,急忙说道:“哦,只有五个了,我还要了一个。”。
伍休列拍了拍郭兵的肩,像是他的上司似的,半开玩笑的说:“算了,这一批的人全归我啦,你轮到下一批吧!”
郭兵笑着望着大队长,大队长淡淡的说:“就这样吧,老伍那里人手太紧了。下一批过来再补给你一个。”
郭兵笑着叹口气说:“白跑了一趟了。”然后又离开了大队。
人分配完以后,文员让伍休列签了一些人事文件,又依次让新保安们签定了一份劳动合同。签完后,伍休列与大队长在办公室又闲聊了几句,而当他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时。他让新保安们带着各自的行李走下楼。
伍休列在来时,就已经想到了新保安们的行李多,带新保安坐公交车肯定不方便,于是他在来时的路上让租了一辆面包车,让面包车司机在大队所在地的楼下一直等着。伍休列把新保安们都带到楼下时,面包车司机颇有微词的在车上对伍休列叫唤到:“快点,快点啦!我还有货要拉呢!”
伍休列并没搭理他,依旧不急不慢的按着自己的步伐来到了那一辆车旁,然后他指示新保安们道:“都上车吧,把行李都搬到车上去。”
新保安们急忙拿着行李往上搬,可人多行李多,几个人想办法左挤右挤,搬弄了一分多钟,还是只挤进去了五个人。最后伍休列没法,只好下了车,让单下的蒋建龙拿着行李,坐到了他原本在坐的副架驶的坐位上。
五
人在一个固定的环境里面生活的太久,记忆里就会把那段固定环境里的时间进行压缩。把一些重复出现的记忆整合到了一起成了一点。一个人也许在那个固定的环境里过了一年,但与所有重复的记忆叠在一起,就会使人感觉,一年的生活时间是那么的短暂,象一个月一样。与之相反的是,一个人总生活在一个不断变换的场景,改变原有生活规律与环境,那么他所过去的一年就会显得相当漫长。
蒋建龙在外面所过的这一个月,让他明显感觉到,这比他上学读书的一年还要漫长。时间没有被拉长,而是生活的丰富多彩。让时间变的长了。
世间有许多人都在想着过这种时间被拉长的日子,可蒋建龙却厌恶这种生活,特别是他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想要追求的是平静生活。
伍休列所在的市友电子厂,曾是一个拥有三万多名员工的日资企业,但因为经营状况不佳,市场经济不景气,现在正面临倒闭的风险。人员也从以前的三万多降到了如令的一两千。在这里的保安员,曾最多时有近一百来人,但现在也只剩下二三十个。因为最近工厂突然像有了好转,又陆续招了一百来名的工人,保安公司为此也相应的开始了加备人手。
新保安们拿着自己的行李纷纷走下了车,他们时而左顾右盼,时而相互对视,茫然的不知所措。
蒋建龙是最先下车的,他带着好奇的眼神,边走边望着这家大型的外资料企业,心理突然不安起来。他移动着双眼,望着脚下的路,那种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发生同一件事的感觉又忽然从他的心里冒了出来。他怪异的停下了脚步,定了定神,待那种感觉消失时,他预感到好象这里会有事情发生似的。向四周望了望,可这里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并没什么异常。他一个人神色惊恐的愣在那里,过了好几秒,当他发现其他新保安都走到了他前面时,他才紧张的匆忙拖着行李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