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建龙被分配在肖刚的那个班当保安后,连续在日本会馆上了半个月的班,他的工作情绪从起初的兴奋、有趣,慢慢的枯燥无味起来。他每天除了对周围所遇见的人,和自己所看见的建筑一天比一天熟悉外,别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于是他开始想着放假了
这天他照常是下午的三点半,当他所在的班的保安在市友电子厂的大门外开完早会后,各自朝自己的岗位走去时,而蒋建龙一个人却留了下来。他向肖刚说:“班长,能不能请一天假?”
肖刚立马回绝道:“明天就开始转班了,请什么假啊?不批。”
蒋建龙早听说过队里的规定,在转班前是不允许请假的。听肖刚如此强硬的态度,他也没再请求。失落的朝自己的岗位走去了。
就在这天,他在上班上到下午五六点钟时,按旧例,黄清锐又来替他顶位了,而就在蒋建龙去吃完后,再次回到自己的岗位时,事情发生了,他发现有人正在日本会馆里面大声的争吵,蒋建龙听见声音,赶紧跑了进去。此时他看见在日本会馆里吵架的是黄清锐与会馆内一名三十来岁的女清洁工。当蒋建龙走进会馆时,会馆里的女清洁工正破口大骂着黄清锐道:“不要脸的狗东西,干这种拙事,不要脸,不要脸,你那里是人啊。”
黄清锐刚想开口回击,却见蒋建龙吃完饭回来了,他慌张的瞟了蒋建龙一眼,接着一边往会馆外走,一边向清洁工骂着:“别他妈胡说八道,我懒得跟你讲。”
黄清锐走出了日本会馆,清洁工追到会馆门口,继续骂着:“不要脸,知道没脸见人啦,跑啊!狗杂种,知道害怕啦。你爹妈咋生出个这么没人性的东西出来。”
黄清锐听她骂着来火了,突然急躁的回过头,猛冲到清洁工面前,蒋建龙以为黄清锐要打她,立马走向前去,想对他进行阻止,可黄清锐并没有做出任何伤人的举动,他只是用手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瞪了她几眼,然后又离开了。而清洁工待他转身走后。依旧用粗俗的脏话骂着。
蒋建龙看得出来,清洁工是被吓着了。只是她情绪已失控,停不下来。他此时迷惑的向正在骂黄清锐的清洁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清洁工毫不避讳的带着厌恶的神情直白的说:“那个不要脸的保安,偷女人的内裤。”
蒋建龙羞红了脸,用惊奇的目光望着清洁工问:“你看到他偷的?”
“没看见我就不说了,以前那些外国女人老怪我把衣服裤子洗着洗着就弄丢了,原本我还总以为是风吹走了呢!今天中午我去楼上晒衣服,终于被我抓了个现形的。我一上去,就看到他取下内裤握成团藏在自已的裤袋子里。”
蒋建龙在这做保安的半个月的时间里,已大致知道清楚了吴清锐的为人,他本以为吴清锐好色,只是嘴皮上说说,思想上不干净,也还不至于做出什么坏事来。现在听清洁工这样一说,心理已完全相信,吴清锐确实是个色狼了。他自言自语道:“还真做的出这样的事来。”
清洁工听着,又开始骂了起来:“是哦!淫窝窝里生出来的狗杂种,这么不要脸,```````。”
清洁工在无当事人的会馆的大门口,不停的用低俗的脏话骂着,蒋建龙坐在自己的岗位上,见外国人快回馆了,怕影响不好,让清洁工住口,清洁工听着,朝埋怨了几名,便又走上了会馆的楼顶,晒衣服去了。
待外国人下班回会馆时,蒋建龙又坐在自己的岗位上,神情显的十分的严肃,他现在已习惯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他见外国人来时即没有刚来时的腼腆与胆怯。也不再自卑的认为自己在这里要低人一等,他现在把国籍看的不再那么特殊了。当一个个日本人陆续走进会馆时,他不再凝神的打量每一个踏进会馆的外国人,他发着呆,还在思讨着刚才所发生的那件事。在思讨过程中,他在那么蓦然的一瞬间,觉查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黄清锐偷女人内裤这件事情,是他个人思想龌龊,心里变态,暂且不论。而这行为已经是属于偷盗了,是违法的。蒋建龙做为保安,负责会馆的安保,现在有人偷盗,肯定是要立马向上面反应的。他心里这样想着,立马紧张起来,待外国人几乎都已回到会馆时,他急忙从会馆里跑了出来,跑到市友电子厂的大门口,找到了独自一人坐在大门岗的班长肖刚。
蒋建龙见着嘻笑着脸的肖刚,却紧蹦着脸,他情绪激动的走到肖刚面前说道:“班长,我跟你说件事。”
肖刚回过头,望着蒋建龙说:“什么事?”
“刚刚黄清锐顶我位的时候,到会馆楼顶,偷女人的内裤,被清洁工抓到了。”
肖刚惊讶的站起来,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吃惊的望着蒋建龙问道:“他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来?”
蒋建龙用肯定的眼神回应着他,并点了点头。
肖刚气愤的又问:“他奶奶的,黄清锐现在人呢?”
“不知道,他被清洁工骂了一顿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肖刚在门卫室里来回走了几步后说:“我知道了,你先回会馆吧,等下我去找他。”
蒋建龙愣在那里,想再说点什么,可一时想不起究竟该说什么。当肖刚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时,他像被一个人轻轻的推着,缓缓的走出了门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