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在食堂吃完了饭,徐卫国慢慢地散着步回家。
远远的,看到小王村的方向,走过来一群人,徐卫国停下了脚步,仔细地听了听。
这一群人,有男有女,说说笑笑的,可是没有一个声音,是林小满的。
她还真的要跟王红梅在人娘家睡一夜…
第二天中午,徐卫国一到点就往屋里走,上楼之后,发现万峰一个人蹲在炉子前接煤,接了半天也没接上火,面色不好地进门拿了饭盒,又砰地一声拉上了门,徐卫国也转身就往楼下走。
看万峰那个样子,就知道王红梅还没回家。
王红梅没回来,林小满肯定也不在。
这一天中午,平日里闹腾腾的兵营里格外安静,几乎可以说是噤若寒蝉,那些兵都直挺挺地躺着,生怕喘气喘粗了,给徐太岁逮到了,挨一顿虐。
睡在最外边大门口的兵,趁徐卫国睡着了之后,掏出三根他私藏了好久的烟,点燃了,像上香一样捏在手上,冲着天上拜拜,一边拜一边念念有词。
“天啊地啊妈啊爸啊菩萨啊,求您啦,别让徐太岁再来我们这儿睡通铺啦,他来了,我们都不敢睡,不敢睡,咋挨得过下午的操练啊?”
上铺的兄弟翻了个身,扯了扯这兵的头发,压低声音说:“张建国,要求啊,得求徐太岁媳妇儿,让她开开眼,把太岁拖回床上去!”
“对对对,你说得对,求太岁媳妇儿儿,开开眼,把徐太岁爷爷拖回屋去,随意糟蹋喽,千万别客气。
最好把他糟蹋得起不来床,或者大脑一片混沌,再也想不起来来这睡大通铺。
我张建国天天给你立长生牌位,天天给你供奉好烟…”
正在这个时候,徐卫国翻个身,面向门口而睡,张建国立马吓得丢掉了手里的烟,哧溜一下钻到了床底下,半天不敢冒头出来。
军号一响,午休结束,徐卫国大踏步地离开了,身后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喘大气的声音。
十分钟后,兵营宿舍查内纪的来了,两个人,端了两个搪瓷脸盆儿,搜出来满满的两盆散烟。
两人乐呵呵的端着烟去给徐卫国复命,徐卫国让两人端一盆走,沿办公区的办公室,见人就散两支。
“那要是别人问,这是什么烟,我们咋回答?没名没目的,怕是没人敢收哦。”抱着脸盆的兵鬼头鬼脑地问。
徐卫国眯了眯眼,“我结婚也有段时间了,摆酒也是在外地摆的,按理说,应该散点喜烟喜糖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糖就免了,烟嘛…今儿个给他们补上。他们要多嘴问,就说是徐卫国的喜烟。”
两个大头兵端着盆散烟去了,徐卫国看了看另一个脸盆儿,随手抽了一支烟出来,点燃抽了两口。
嗯,自己的喜烟,抽起来味道还不错。
这一天,晃的一下子就过去了,徐卫国下班的时候,就把一盆烟端回了自己屋里。
刚开始随手推到了床底下,坐了一会儿,他又弯腰把盆拉了出来,摆到了一进门就能看到的那个柜子上。
到了六点,林小满还没有回来,徐卫国听到隔壁的万峰回来转了一圈儿,发现冷锅冷灶的,就又关上门打算出去,他也快步提着饭盒出了门,喊住了万峰。
“去食堂?顺便帮我带份儿。”
万峰愣了一下,没接饭盒。
徐卫国把饭盒往万峰手里一塞,面无表情地说:“你媳妇儿不着家,你怎么不去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