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国板着脸道:“你的脸震痛了我的手。”
陈应山立马用手肘顶了徐卫国一下,骂道:“别给脸不要脸!你去,把医院的医生通通叫来,还要把陈苦难押着过来,等医生检查完之后,我要听听陈苦难咋给我解释死而复活的事!”
陈苦难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因为生就一张苦瓜脸,爹妈懒得再想名字,就想着这娃生下来就是个苦瓜脸,一生定是多灾多难的,叫破了便破了,就叫陈苦难,把苦难叫完了,人生就不苦了。
陈苦难正在办公室用头撞墙,一边撞一边喊:“我这一辈子叫苦难,可是从参军就受徐团长照顾,大家心疼我年纪小,让我和傅国书在空空里过日子,这一晃我都四十五六岁了,都没受过啥苦难,可谁知道……这天大的苦难跟这儿等着我呢!
陈滚刀肉的媳妇儿死我医院了,我就像被放到了油锅里炸上了啊!你懂不懂我的感受啊?”
陈上游坐在板凳上,没好气地道:“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啊,你这个不孝顺的小铁袄子。你都二十五了,还不找婆家,个个人说是我太宠你了,舍不得你嫁。
我日想夜也想,哪个男的肯娶你,我直接陪嫁一火车皮的嫁妆给他。你看嘛,现在要是爸爸死了,连个逼你去相亲人都没了。”
“别装可怜了,您不要把口水抹到眼角了,我都看见了。你说相亲,我哪次没去相?这锦官城里的男人哪个不晓得陈上游恨嫁得很?”
“可是咋个没人看上你嘛?那些男未必眼睛都瞎了哇?我这闺女漂漂亮亮的,哪儿不对了嘛?个个跟你相完亲,都是脸青白黑的来说,陈上游太好了,配不上!”
陈上游哼了一声,道:“那你要问哥哥。”
“你相亲不成关你哥啥子事?”
“我有一个护妹狂人哥哥啊,每相完一个,那个人都会被哥哥打一顿。刚开始,他是说我太小了,容易被男的花言巧语的骗,太早了生娃容易难产。后头,他又说那些男的太差了,他要帮我找一个,这找着找着我就25了。
那这事不赖他赖哪个?你要哭,去守到他哭。”
陈苦难就叹了口气,不撞墙了,坐了下来。
“你哥是一根筋,亲眼看到你妈难产推进手术室,就没推出来。他这是担心你结婚了,有娃了生娃会出危险。你跟他好好的说说,你自己都是妇科医生,他有心理阴影,你是妹妹,你劝劝他嘛。他也不结婚,说结婚也不生娃,他也不让你结婚,你们都不结婚,咋个整嘛?”
陈上游也开始叹气,不知道说啥了。
门突然敲响,徐卫国的声音响起来:“陈院长,陈副司令员找。”
陈苦难就喃喃道:“游游,爸爸要去上老虎凳了。”
陈上游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站起身随着陈苦难一起走出去,拉开门之后,陈上游就朝陈苦难挥了挥手道:“爸,晚上吃啥?我一会下班好买菜!”
陈苦难皱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爸爸这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了,晚上还是你自己个儿吃吧。”
陈上游走之前,看了徐卫国一眼。
徐卫国就伸手拦住了陈苦难,“提示你一下,方阿姨死而复活了,你酝酿一下怎么合理解释这件事,我们两分钟之后再走。”
不用死了,方敏还活着。可是滚刀肉一定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肯定是要闹上一场的。
“你为什么示好?”
“我媳妇儿喜欢陈医生,说她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