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南的坚决,撕裂了她的防守。后来她才知道,如果这中间没有林小满的干预,秦向南不误会她即将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他不会做出那些过激的行为。
她和秦向南之间,也永远走不出那一步。
林小满调皮捣蛋,却有一颗赤子之心,谁对她好,她对别人千倍万倍好,抓到机会就会还掉这份人情,甚至给予别人更多惊喜。
她不应该拥有这样灰暗的人生。
陈上游突然做了个决定。她相信,秦向南也会支持她这个决定。
她慢慢坐了下来,找出了信笺纸,用钢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向南两个字,然后重重地打了个冒号。
信纸上的字一行行的变多,扬扬洒洒的写了两大篇,陈上游的笔下得越来越快。
写好信之后,她就把信叠了起来,找了个带着医院印戳的信封装了起来,又翻着抽屉找了找,才在抽屉的底面上找到两张邮票。
信贴好邮票之后,陈上游就把信封用浆糊封好了,片刻也没停留地下了楼,出了医院大门,把信封投进了医院门口的绿色邮筒子里。
投完信之后,陈上游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般,焕发出了神采。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在往回走时,眼角余光却扫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早就该跑得没影儿了的林小满就站在街的对面儿,视线越过了车马人流,在看她。
陈上游心往下一沉,力持镇定地问:“小满,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林小满的唇角往上扬,扬得很高,笑得眼睛都找不见了。
“跑岔气儿了,膈肌疼,在这儿歇口气呢。”她说着,就摸了摸自己的胸腹间。
陈上游哭笑不得地告诉她:“你摸错位置了,那里不是膈肌。”
林小满低下头,疑惑地在自己身上又摸了几下,然后把手移向肋中部位,“这里总是膈肌了吧?”
“你刚开始摸的是心,现在摸的是肝……你到底哪疼啊?”
林小满慢慢地抬起头,又笑了一下,大声地回答道:“哈哈,骗你的,我哪儿也不痛。刚刚我跑了一小会儿,觉得腿发软。我就想蹲这儿守株待兔,省省力气。”
“那你在街对面喝西北,还不如直接回我办公室,坐着等。我还能给你弄杯水喝喝。”
林小满就颠颠的穿过人流朝陈上游跑,跑过来之后,直接挽了陈上游的胳膊,挤眉弄眼地问:“刚刚那信,寄给秦向南的吧?写什么了?情书?”
陈上游睨着林小满,“写啥也跟你没关系啊。”
“你俩天各一方,两地分居,最容易出现情感问题了。我跟你说了,你也不要害羞嘛,要多写写肉麻的情书,这样才对。对了,你要是不会写,我可以教你啊。”
“你教我?林小满,又吹牛了吧?你能认一百个字算我都服。”
“胡说,徐卫国教我认字,我能认不少字。我跟你说哦,这情书啊,首先称呼就要够肉麻。比如你不要一板一眼的写什么向南同志,或者向南,你要写南南,亲爱的南,南哥哥,亲爱的……”
陈上游听得耳朵发红,瞪了林小满好几下,林小满依旧笑嘻嘻地继续说着。
“这称呼搞定了之后,就得上华丽丽的正文啦,比如唉呀,我好想你啊,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林小满,闭嘴。”
“不闭,要写白天也想,晚上也想,没有你的时候我真的好孤单,晚上一个人孤枕难眠,空虚寂寞冷什么什么的……”
“林小满,徐卫国来了。”
“骗鬼,陈医生,憋害羞,来,我继续跟你……啊啊…谁,谁扯我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