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耳短发，细长清淡的眉毛下，是一双没有光泽度的眼睛。

只是这张脸，似曾相识。

如果，她的眼角没有皱纹，如果她的肌肤再饱满一点……

林小满眉头轻轻皱起。

总不可能一个人一年不见就苍老成了这个样子吧？

上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才二十岁出头，这次再见，竟然变得像个四十多岁，饱经沧桑的中年妇人，而且，眼睛还看不见了。

中年妇人迟疑了一小会儿，才悠悠出声道：“我在找开关，我记得开关就在这台阶附近的墙壁上，我眼睛不太好，摸了半天都没摸着。”

开关？

光线所照到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开关啊。

只有一个突出来的圆盘，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白色的中空圆环。

“我只看到一个白色圆环，就在你右上方。”

妇人立马伸出手向右上方摸，摸到圆环的时候，她用力地往下拉了一下圆环。

只听得啪的一声，这里突然变得灯火通明，一盏白炽灯正对着林小满，突如其来的光芒射得林小满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林小满才试探着重新张开双眼，看向妇人。

妇人这时候已经慢慢地走向了关着张红，虎妞，张暖暖的笼子。

虎妞还在哭。

张暖暖已经哭累了睡着了。

妇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铁笼子的锁，伸手摸各虎妞的位置，看那样子像是要把虎妞抱出来。

张红连忙伸手把虎妞抱在怀里，不让妇人摸。

“走开！”张红大声驱赶妇人。

妇人愣了一下，随即问张红：“她连你的奶都不吃，一直哭一直哭，应该不是你的孩子吧？”

张红不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妇人。

“我只是听她哭得厉害，想抱她去她妈妈那边，让她妈妈照顾她而已。”妇人站了一会儿，又往虎妞的方向伸手。

张红扭头看向林小满这边，想让林小满拿个主意。

“小满，你说咋办？孩子要不要给她抱？”

妇人听到张红叫小满，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紧张，急急地问：“小满，你是不是姓林？”

林小满盯着妇人的脸，心里难过得无以复加。

“你知道我的名字？还是……我们曾经是认识的？你总不可能是苏兰贞吧？你怎么突然老了这么多，眼还瞎了？兰家人对你做了什么？”

“你真是林小满？”妇人想要一个确切而肯定的答案。

“是，我是林小满，你呢，你是苏兰贞吗？”

“既然你是林小满，我可以向你保证，兰家人绝对没人敢伤你一根毫毛。孩子哭了很久了，一定是饿得狠了，这里又冷，我先把孩子给你抱过来，你喂饱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妇人再次伸手要去抱虎妞，张红大着胆子要求道：“你好像认识小满，并想保护她，可你眼睛不好，我这边离小满那边还有一段距离，不如你让开，我抱着孩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