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心思微微的转了转,才开口说道:“景呈哥哥,这件事情牵涉了白姐姐,您要不将她叫过来,问问她的意见吧。虽然您做的决定都是为她好,但万一姐姐并不喜欢这个方式,到时候可能还会和您生了嫌隙。”
“就算姐姐到时候不怪你,但是这事情传出去的话,别人难免会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的。本来外面的人对她的评价就不怎么善良,你忍心......”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话里面的意思,在这里面的人都懂。
这件事情,自己不过是微微的推了一下,就被义兄二话不说的就叫了过来,她不知道义兄到底信没信自己说的话,但这件事情她怎么也要把自己给摘出来。凭什么自己都来了官衙了,她白盼盼这个当事人还呆在家里面好吃好喝的。既然都要进淤泥,那谁也别想比谁干净。
楚景呈考虑了一会,就开口了。“行,刘大人,你去叫人去阳武侯那边,问问白姑娘愿不愿意过来一趟。顺便的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她一声。”
刘大人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这边白盼盼一家子正在家里面吃点心,白随早早的就从军营里面回来了,让白老大和白老二在那边盯着。白老三去私塾了,毕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就要秋闱了。倒是白老四善卿在家里面。父子三人坐在一起,虽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也让人觉得场面温馨。
“什么?你说张元那老小儿一家子今天上午竟然在大街上面辱骂了你?”白随听了前来传递消息的捕快的消息,刷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走,收拾收拾,咱们赶紧的过去瞧瞧。什么玩意儿,敢欺负到自己女儿的头上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等着,看我不过去收拾他一顿。”
白老四也是放下了手里面的葡萄,赶紧的去找自己的佩刀。这都欺负到自己妹妹头上了,必须的要去教训他们一顿。
白盼盼看着这挽袖子准备要去大干一场的两父子,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四哥,衙门里面不能够带兵器进去的。你这佩刀怕是要白拿了。”
“爹啊,你也别想太多了,王爷还在那里呢,上午王爷和我就已经教训过他们一家子了。你不要太夸张啦。”知道他老爹是关心自己,她心中忍不住也是满满的都是感动。
白随本来是想要让人去叫自己的几个儿子都回来的。但被白盼盼阻止了。“走吧,我的老爹啊,您年富力强,武艺高超,一个人就能把对方给打趴下。咱们人太多过去了,衙门的人会与压力的。”她说的比较的委婉,毕竟他老爹身高体壮,长得牛高马大的,往哪里一站小山包一般,换谁心里都是有压力的。
白随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女儿真是太贴心了。知道自己能干。那必须的不能够丢了她的脸面啊。
几个人也没怎么收拾,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坐着马车往六扇门的方向去了。小捕快原本还以为白随不好接近而且脾气暴躁的。刚开始都不怎么敢开口说话,结果聊着聊着,才发现这人老有意思了。小捕快心里面那高悬起来的心也就慢慢的放下来了,等到快要到六扇门的时候,两个人基本上都已经称兄道弟了。连白善卿想要插嘴,都插不上。
白盼盼下马车的时候,白善卿的白眼都快要飞上天了。小声的和白盼盼嘀咕了两句:“咱们爹这是生怕咱们辈分高了是吧?到处给我们找些小叔叔。”
白盼盼听了,忍不住嘴角上翘,轻轻的拉了拉自己哥哥的衣摆。“你别说了,省的一会爹要揍你。”
一家子朝着官衙里面走去,气氛很是的和谐。迎面就对上了嘉南县主那幽暗的目光。
嘉南县主看着这说笑一家子,心中忍不住一阵嫉妒。她的爹从来都是想要吸她的血,给自己惹麻烦倒是厉害的很,哪里像白随这样的和颜悦色过?她强压住心里面的酸涩,笑着开口说到:“白姐姐终于到了,我们都等你好一会了。”
白盼盼扬了扬下巴,“等我不是应该的吗?毕竟这事情是因为你们而起的。”
她哪里来的理直气壮?嘉南县主气的悄悄的捏紧了拳头,却到底没有好意思多说什么。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白姐姐说话还真是喜欢开玩笑。”
白盼盼挑眉。她说的可不是什么玩笑呢。“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觉得安南王的提议非常好。毕竟有些可从来不懂得谦让,也不懂得适可而止。”
“就是,我觉得我未来女婿的提议很好,竟然敢骂我女儿,真是给你脸面了。张元你这个老小子,真是越活胆子越大了吧。”白随鼻子里面喷出一口气,大手一伸,就抓住了张尚书的衣襟。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掂的脚尖着地。
衣襟比较的紧,勒的张尚书一张脸紫红紫红的。“放手,白侯爷,你快放手。”真的是个蛮子,这么大庭广众的就动手了,这是完全没把当场的人都放在眼里吧。
张尚书虽然是有些理亏,但是也不愿意被人这么抓住啊,这老脸面都给丢完了。
张夫人见到自己男人被人这么掂量了,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扑上去就咬住了白随的胳膊,白随的胳膊肌肉分明,很是坚硬。她废了老大的力气,都只是咬破了皮而已。
刘大人着急的,惊堂木一拍,下面的人是半点都不给面子的样子。“你们快放手,快放手行不行啊?”他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的大闹公堂。
白盼盼走到楚景呈的方向,在他旁边的凳子上面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对着自己老爹开口说道。“行,大姐,你悠着点儿,可别把人给打坏了,不然的话,人家又要反咬你一口,说不定到时候不仅没能把人家赶出京城,还又要出去胡言乱语,给咱们身上泼无数的脏水。”
白随吐了口唾沫。粗声粗气的说道,“他敢,到时候,信不信我把他的腿给全部打折了。”到底他还是给自己女儿面子的一边说话,一边恶狠狠地就把人给放了。
张尚书力气用的太猛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跌坐在了地上了,分外狼狈不堪。这会儿透过气来,一张黑沉的脸,倒是变得煞白了许多。“白侯爷这件事情是我们不对,你要对我发火,我们都受着。白姑娘,你也知道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一朝为朝廷效力。今天的事情,我以后一定会回去好好的教育我的儿子和妻子。还请您能够高抬贵手。让我在这个年纪还能够为百姓们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