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回想起那时候父亲得意的表情,忽然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父亲肯定知道雷果对雷兽没用!!!
想到这玄青控制不住地又气又恼,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
这算什么事呢…自家相公现在才七岁啊…
另一头,眼看果子快要没有了,应循额头冒起了冷汗。
什么情况?怎么还没有发动雷果效果?刚转向王恕所在的方向要确认些什么,忽然眼前一花。
自己已经来到了雷兽身侧的一块岩石旁。王恕手持着夜魄站在一边,丢给了应循一把红柄蓝刃的枪。
“嘛...计划有变。朝云枪,算是贺礼了。”
“谢了”提枪上前,应循一跃而上,比身体两倍还要长些的朝云枪挥舞成风,积蓄着力量,隐隐间竟有龙行环绕在周围。
在快要上升至最高点时,应循也已经调整到了最完美的状态,一道湛蓝色的弧光扫过了雷兽那枚发着雷光的背刺。
一息后,那枚背刺根部齐齐断裂开来,往下落去。
雷兽仍旧开心地吃着雷果,忽然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扭了扭身子,一只小手抓着雷果,一只小手往身后探去,似乎是想要挠一挠痒呼呼的后背,无奈实在是太短了,连一半的距离都没到。
“滋滋滋”嘴里的雷果又冒起了电花,雷兽再次舒服得闭上了眼睛,嘴巴朝天舒展着。全然忘记了后背的事情。
王恕挥舞风来扇将应循和“震雷珠”接了回来。
刚落地,就在二人以为平安无视,还没来得及开心庆祝的时候,二人忽然感觉背后一凉。
强大的压迫感包围了两个人,令他们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海平面突然高高突起,待海水褪去,一个跟雷兽一模一样,却比雷兽大得多的脑袋探出水面,警惕地看着两人。
似乎还有点不高兴。
王恕和应循被吓得僵在原地。
开玩笑,真要打起来,即使两人全力招呼,想要击败小雷兽都有点困难,更别说眼前这头雷兽家长了。
就在二人以为吾命休矣的时候,雷兽妈妈眼珠一瓢,瞬间王恕二人便感觉周围一轻。
“风来扇,什么嘛,飞廉这小子愈发没规矩了。拿东西都不亲自来。”一个女性化的声音自雷兽妈妈眉间发了出来。
???
王恕一愣,瞬间明白了姬无初为何说震雷珠是最简单的一个了,原来是熟人啊...
唉…死鬼师父啊,已经死了都还要坑我一把。
徒弟我现心在很累啊。
“那个…雷婶婶,我师父他,已经仙逝了…”
……
又是在悬崖边,王恕、应循并排坐着。
玄青坐在应循旁边吹着海风,一声不想地绣着什么。手上多了一串天蓝色的珠子,是王恕给她的贺礼。
暮雨链。
东方鸢柔好奇地打量着手里的泛着雷光的震雷珠。
小虎靠在王恕边上,测过头看着一旁海滩上的点点星辉。
虽然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得到了震雷珠,混沌元气的问题也得以解决,不过有些事情始终是要确认的。
“王兄,我觉得孔仲叔…”应循欲言又止,看向王恕,想确认什么。
“…”王恕低下头,看着下方澎湃的海水,波澜不惊地说道,“不管孔仲叔挖出那个洞窟干什么用,我就是要当界王!”
果然啊,王恕始终还是那个王恕。
早在进入洞窟的时候,应循就发现了那个洞窟的异常,一种凌驾于这个界层之上的王道气息。
这种类似于位阶的震慑感强烈到隔绝了洞窟内与外的气息。
所以孔仲叔曾经也帮助过一位真人,甚至不惜耗费心里为其开辟出了那个特殊的洞窟。
再加上艮山一战后的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赌约。
应循动摇过。
孔仲叔,在界王身份背后,其人究竟如何呢?
应循从来都不是一个自诩大义的人,他现在只是想要帮一下队长而已。
如此才不辜负那晚的月光。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坤坤相叠,用了两倍的坤地造就出的完美绝地,并未又一丝一毫地掩盖,王恕又岂会看不出来。
可是王恕的对手从来都不是孔仲叔啊。
正义从哪里来?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莫衷一是的善恶,究竟哪个才是对的呢?
“为师举个例子:如果有10个人都得病了,不救治的话都会死。可是杀掉一人,用他做引能救剩下的9个,你救还是不救?”
师父啊,如今那十人可没病,那一人也不是必死。
百草村石碑前姬无初的话音犹在耳,王恕对着海风悄悄说道,“死九生一,亦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