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恕站在应循身边,淡淡地来了一句,“那是因为你不曾生活在那个环境中。”
……
“哎呀,好累啊,走了这么远休息会儿吧,反正只要赶在日落前回去就可以了。”村民阿武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个大石上说道。
“不行,得快一点,万一那人改变主意了呢…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卖掉自己的孩子的。”村民阿文拉着阿武的手臂催促道,另一只手里拽着沉甸甸一大包钱财。
“好好好…哎,你别拽我啊…”阿武踉跄着起身,却是一愣,对阿文说道,“咦,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阿文不解地问道。
“好像是个小孩的哭声。”阿武睁着眼,侧着耳朵向四周探去。
不一会儿,二人便惊喜地在一片丛林中发现了一个在襁褓中哭泣的婴孩。
“啊,你看!真是天佑我村,没想到有人竟正好将元婴遗弃在了这里!”阿文高兴地说道。
就这样,两人匆匆忙忙地朝村子小跑而去,生怕孩子的父母后悔找了过来。
待两人走后,玄青从一棵树后走出,皱着眉头,向旁边的王恕问道,“那个队长…你确定应循他还变得回来么?”
真是的,好不容易变成十七岁的样子,也不知王恕用了什么法子,这会儿又把应循变回去了…
“放心,我王恕做事,你还不知道,安心交给我好了”王恕笑着说道,说完又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块金锭,是刚才那两人故意留下的,算作买下应循的钱财。
哼,还真是问心无愧的两个人呐...
村长房内…
“太好了,真是天佑我儿啊!”村长此时一改平时为公为民的模样,手里爱不释手地抱着应循幻化成的婴孩,大笑着说道。
应循在襁褓中看着村长的模样,不禁在心中打了个问号:
关他儿子什么事情?
“咳咳”正在此时,内堂传来一阵剧烈地咳嗽声,听上去是一位年轻的孩童,听这声音,许是没几日活头了。
听着这声嘶力竭的咳嗽声,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应循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有那么一瞬,村长忽然感觉后背一凉,愣了片刻,对着她不满廿八的妻子说道,“天气凉了,去帮孩子添点柴火,别冷着了。”
那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便乖巧地退了下去,走前还瞄了应循一眼。
眼中满是贪婪。
午夜时分,东海的天空下起了细雨,一行火光,星星点点地缓慢朝岸边移动。
村民们穿着蓑衣,明明眼神中满是担忧,嘴角却仍挂着微笑,吹起手中的螺号,发出阵阵高亢的乐章,敲锣打鼓,看似热闹无比。
不久,村民们再一次来到海岸,村长手中托着红色的竹篮,应循则一动不动地躺在里头。
“樽酒簋贰,用缶,纳约自牖…”村长跪坐在地,将应循高举过头,嘴里说着晦涩难懂的祝词。
倾耳,岸边再次升腾起水雾,魂潮复现。
村民们带着激动地心情,感叹海神显灵,“看呐!是海神仆从!”“海神万福!”
村民们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魂潮大多数时候和祭祀的日子并不是同一天的,像这般连着两天出现更是绝无仅有。
最后,村长缓缓将婴孩放在地上,恭敬地退了下去,对着后头的村民说道,
“好了,海神不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瞻仰神容的,元婴已祭,相信海神的怒火不日便会平息,各位还是回去早些休息吧…”
就这样,村民们三三两两地结伴而回,村长走在最后,回头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应循。
过了一会儿,待村民全部走完,只见应嗣源和杨初平乘着海浪来到岸上,玄灏清一手将装有应循的竹篮提了起来。
在一旁偷偷观察的王恕眉毛一挑,心道,‘好家伙,真的与这两人有关!’
却见应嗣源缓缓朝王恕这边看来,王恕不禁心头一紧。
这次他是一人前来,这样可以缩小隐蔽的范围,又对【风来】和【泠月】进行了一定的调整,想不到还是被发现了。
应循:“…”
玄灏清:”…”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尴尬的神色,很明显玄灏清认出了应循。
昨天两人还打得难解难分,累死累活的,不想今天再见竟然是这种画面…
默默地将竹篮放回了原位置,应嗣源和玄灏清两人漫步着退回了海里。
王恕当时就有点迷了,这两人在搞什么鬼?
正要上前,却又觉得不妥,应循没有打破身上的禁制,这里头说不定有蹊跷。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身影借着水雾的掩护,鬼鬼祟祟地来到应循身边,戒备地四下看了看,便一把将竹篮拎走,迅速离开了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