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圆圆见时间差不多了,将车前草放在篮子里,去河边将捉蟹的篓子拉了上来,里面已经有大大小小的不少河蟹,齐圆圆挑着小的放生,大的装进一个布口袋,又重新放了饵,再次把篓子扔进河里。
“圆圆,我老远就是看见你了,你在这干啥呢?”栓子媳妇迎上齐圆圆问道。
“我来看看河滩,顺便捉几只螃蟹,晒干了明年好喂鸡。栓子嫂这是上地了?”齐圆圆笑着回答。
“上地捆高粱杆儿了,早点拉回去,你栓子哥好能出去干活。”栓子嫂回道,栓子会剃头的活,冬天农闲的时候就走村串户的给人理发,赚几个小钱,贴补家用。
“哦,我大哥说,我家高粱杆儿等干干再捆。”
“在地里干得快,上冻之前拉回去就行!”栓子嫂说道,朝着四外张望了一下,见没人,才拉过齐圆圆小声嘀咕道:“圆圆,你听说了吗?裴红梅退亲了!”
“嗯!”齐圆圆点头,她不明白栓子嫂为啥与自己说这个,这不是半个多月之前的事儿吗?难不成李财主家一直没松口?不能啊!裴红梅她家可是让了步的。
“半月前退的,现在屯子里都传开了,说裴红梅不检点,让人搞大了肚子,才主动退的亲。”栓子嫂神情很是不屑,朝四外又望了望,才继续说道:“圆圆,嫂子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离她远点,和这种人来往对女孩家的名声不好。”
齐圆圆惊的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怎么可能,裴红梅落水那次,她给她摸过脉,根本不是怀孕的喜脉,这还不到一个月呢,咋可能就大肚子了。
“栓子嫂,你听谁说的这些?这可是会坏了红梅姑姑的名声。”齐圆圆小声说道。
“屯子里好多人在说,听说人家外屯子早就传开了,就咱们屯子知道的晚。真没想到裴红梅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竟能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儿。”栓子嫂说道。
“栓子嫂,我觉得这事儿蹊跷,应该是得罪什么人,有人故意这么传的,就是想坏了红梅姑姑的名声。你想想吴大夫这段时间可没少给她请脉看病,要是真怀了孩子,不早就被发现了。”齐圆圆凑近两步,放低声音说道。
“也有可能是她爹娘求了吴大夫,不让他说呢?”栓子嫂猜测道,却也有几分道理,不过齐圆圆自是不信的。
“栓子嫂,红梅姑姑就是有这心也得有这机会才行,你见红梅姑姑独自出过几次门,裴大奶就如那母鸡护小鸡一般护着她,咋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最多也就是和大家伙在河边洗洗衣服。”齐圆圆又说道,裴红梅有时做事是欠考虑,可也不该被人如此诟病,刚刚十五岁的年龄,这传言一出来,她以后想再议亲可就更难了,至少近处是不会有人家愿意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