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丞相看他的眼神里总算有了满意,他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
看着父亲小指处的空缺,秦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几个长辈叮嘱了他们几句话,这才在管家的带领下,去了前厅,陆尚书在那里等他们。
小两口目送他们离开,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时,才缓缓转身。
陆淮看她一眼,打趣道:“怪不得拒绝去酒楼呢,原来是早有安排。”
秦栖抿唇一笑。
到御仙斋时,舒展、许恣、舒婳以及蔡风胤早已在桌边坐着等待了。甚至连秦淮言都放下手中事务,带着蔡悦诗与他们一同团年。
一群人其乐融融,十分热闹。
见他们这般兴致盎然,秦栖的嘴角也露出了笑。然而她心里却还惦记着另外一件事——几个长辈究竟去尚书府干什么呢?
若是团年,为什么不带夫人?
若不是团年,那去做什么?总不能是商量事务吧?
莫不是有事儿瞒着他们?
秦栖心里好奇得紧,用完宴便拉着陆淮回府,连放花灯的心思都没了,只想快些回去看看。
好不容易下了马车,就听见一阵吵闹的声音。
“五魁首啊!”
“六六顺啊!”
“老许,你可又输了!”
“这怎么回事儿?秦狐狸你是不是出老千呢?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哈哈哈!”
“给我看看!”
“看什么看?我赢了!这事儿得听我的,就叫这个!”
“你那个不行,还是听我的!”
“那是我外孙,得听我的!”
“……”
默了默,秦栖一言难尽地蹙眉,“他们在做什么?”
“划拳呢。”陆淮挑起眉梢,这几人难道是背着他们喝酒?
二人都有些困惑,然而一刻钟之后,他们就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管家拿着一卷宣纸走到两人身前,“少爷,少夫人,请展开。”
秦栖与陆淮对视一眼,后者上前接过,缓缓展开。下一刻,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呈现在眼前——渐渊。
旁边还写了一行小字——
“渐听寒鞞发,渊渊在郡城。”秦栖轻声念出,好奇地询问道:“此乃何意?”
她能看出这字迹是秦丞相的,只是为何要写这两个字?
管家笑着说:“听说少爷给小少爷起了个小名叫‘煤球’,于是在几位老爷的深思熟虑之下,给小少爷起了个大名——陆渐渊。”
秦栖:“……”
陆淮:“……”
怎么深思熟虑?划拳吗?
怪不得不跟他们一起去御仙斋呢,原来是这样。
渐渊,渐渐远离深渊?寓意倒是不错。比起煤球,这简直不要太好。
秦栖仅仅考虑了片刻,就欢喜地将这墨宝接下。
于是让我们恭喜思景,再次喜提大名一枚!
再次被支配的陆思景:“……”
陆淮将刚睡醒的思景抱起,看着秦栖的笑颜,心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上天真的太眷顾他了。
……
如今山河已定,国泰民安。如歌岁月之下,是看不见的静好。丞相还是丞相,尚书也仍旧是尚书,如同她依然是他的妻子一样。
看着在院中嬉戏的妻儿,陆淮眼神清朗,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