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屋漏偏风连阴雨,姜卿羽转了转脖子,一侧眸,便见三四只硕大的老鼠正在她身边打转。
若是换成了寻常女子,此时早已吓破了胆,可她是谁?
在学医路上,死在她手下的白鼠、青蛙、兔子可是不计其数了。
于是乎,在林初墨还没来得及动作的时候,就见姜卿羽抖了抖腿,麻溜的提起了最近一只的老鼠尾巴,然后,眼也不眨的朝着窗外丢了出去。
而后,如法炮制。
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忍冬的脚边。
“啊——”忍冬顿时吓破了胆,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而屋里,姜卿羽随意擦了擦手,而后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一件,折成了四四方方的样子,暂且先当成了椅子,这才觉得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不过片刻,林初墨眼里便浮上了细细密密的笑意。
或许,倒是自己先前小瞧了她。
屋外忍冬大喊大叫,可却没有引来任何人,屋里却是岁月静好,姜卿羽就这么一遍遍地抄着佛经。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肚子已经饿到失去了知觉,边上的佛经才堆起了不薄不厚的一小叠。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收好了夜明珠,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腿都有些发麻,姜卿羽又按揉着几个穴位,而后慢慢抬脚走了几步。
刚走了没两步,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骤然亮起来的光晃眼极了,姜卿羽下意识地半眯了眼,适应了几息这才看清了门外的阵仗。
皇后站在最前面,身后还跟着一行人,忍冬手里提着食盒,看这模样应该是借着给她送膳食看笑话来了。
她迅速地反应了过来,还未等皇后进屋便率先下跪行礼,“臣妾参见娘娘,娘娘圣安!”
礼数周全熨帖,愣是半分错都挑不出。
皇后脚还没进屋便见里头的人已经跪了下来,冷哼了一声,看着佛堂里头的灰土不禁皱了皱眉,毫不掩饰眼底的嫌弃。
只是为了看她有多凄惨,皇后这才抬脚走了进来。
进门后皇后才看清了里头的场景,见她只穿了里衣跪在地上,眼底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得逞,厉声训斥。
“佛堂圣地,你竟这般衣衫不整,是对本宫不满,还是对抄经一事不满?”
“回娘娘,臣妾绝无此心!”姜卿羽依旧是一派淡然,语气里却故作惶恐。
“只是臣妾开始抄经时才发现今日穿的外衫过于明艳,生怕冲撞了这清净之地,顾才脱了下来!”
她这番话说的无可辩驳,皇后的眸子陡然一沉,话锋陡然一转。
“即便如此,可你衣衫不整也是冲撞,若是佛祖见怪,降罪下来,你可担得起?再者,你身为天家儿媳,这副模样若是让人看见了,又置天家颜面于何地?”
皇后说着还朝前走了一步,眼神凌厉,字字逼迫,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