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个朋友前两个月刚嫁,这个月就传出有喜的消息了,一家人高兴的不行。
延芳见大嫂嫁过来三个月了,还没动静,就好奇的问了下。
苏安安放下糕点,囧的耳尖微红,“这个不是要不要的问题,也看,看机遇的,你以后就懂了。”
“哦。”
见大嫂实在含蓄,延芳就不问了,换了别的话题,一直和苏安安唠到午饭时才起身走。
到了风亭水榭时,沈君承在偏房打坐。
苏安安就没去扰他,随便吃了点清淡的菜,打算再休息下。
可还没躺下,月落就送来了一封信。
苏安安一看名字,眉心微蹙,打开看了看。
是苏盛的信。
苏家背叛了闵中,刘氏已经知道了,一怒之下端了苏家仅剩的一条线路。
本来苏盛有恃无恐的,反正是攀上了禹都,不在闵中范围了,可却忽然出现了意外。
禹都答应的好处迟迟不给,管理权也不放,苏盛再傻也看得出禹都就是有意拖延。
这个冷莫言,不是说好重诺的吗,竟然反悔,他当即就按捺不住要去找人家理论。
只是冷莫言又岂是能轻易看到的,博彦接待的,态度不冷不热,几句话就把他打发回来,说会帮他处理的。
可是这都过了好几天了,苏家生意不景气,货源也供不上,苏盛急的不行,就开始牵怪苏安安,都是她出的馊主意,本来在闵中好歹还有两条货路呢。
他气不过,书信一封,让苏安安去给刘氏道歉,表示以后会乖乖听刘氏的话,让她去求刘氏。
又掰扯了很多一荣俱荣的道理,娘家垮了可是于你半点好处都没,劝安安能屈能伸些,许是你表姑母就是要个态度呢。
苏安安看完笑了。
冷莫言确实重诺,既然已经答应,现在却拖延,苏安安第一时间就想到父亲是触动了冷莫言的逆鳞。
父亲不去细想哪里得罪了人,反而书信一封立马要她去道歉。
先不说父亲已经投靠了禹都,现在在想吃回头草不可能,单论刘氏之前掌掴她,闹成那样,父亲到底怎么想的认为自己去道个歉就能翻篇。
以刘氏的狭隘,她去得到的只是羞辱罢了,怎么还可能在许给他们什么。
她无力的坐下,唇角挂着几分自嘲。
父亲,有为她考虑过吗?
翠烟端了红糖水进来,看着小姐面色愈发苍白,忍不住关心道:“小姐,怎么了?”
苏安安摇了摇头,道:“帮我准备笔墨。”
半晌,她叹了口气提笔回了一封信。
道歉是不可能的,刘氏这里的路已绝,唯有回信一封,让父亲反思最近是不是得罪过冷莫言,然后去登门道歉。
冷莫言确实一诺千金,对你们只是拖延,却没直接收回,可见还是有余地的。
她提醒苏盛,做什么都忌讳来回横跳,既然已经攀上了禹都,当用心结交。
草草几行,简短明了,没有客气的问候,只有生硬的墨迹滴在宣纸上,晕染出一个污点。
苏安安收了笔,等墨迹干了,将信装回了信封,吩咐李良寄回去。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只余香炉里燃了袅袅的白烟,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苏安安望着那烟雾出神,心想,她尽力了。
苏家跟着闵中,日后仍然没有出路,最后一样会垮,只得沦落到送庶女巴结,沦为洛城笑柄。
她回来后尽力帮父亲搭上禹都,改变轨迹,等禹接纳苏家后,以苏盛的头脑,想来也不会经营差。
那么,他的养育之恩,她便偿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