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安忙去开了门,道:“肖叔,肖婶,夫君正打算去跟你们道谢呢。”
肖婶道:“哎呀哎呀,冷公子起来作甚,坐着就行,安安,快扶着你夫君躺回去。”
她道了谢,扶着沈君承先坐下。
此间,沈君承趁机打量了下肖叔。
应该是不惑之年,眉眼刚硬,身高魁梧,背部笔直,倒是有一股刚毅不屈的劲儿。
他只打量了一瞬就收回视线,拱手行了个江湖礼,道:“在下冷言,承蒙二位收留,感激不尽。”
肖叔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嗯了一声,道:“冷公子客气。”
肖婶去帮忙把脉,比昨天好了点,气血畅通了很多,想来应该是他昨天打坐运功了。
她叮嘱道:“恢复挺好,但也要注意切莫急功近利,还是先慢慢养好底子为妥。”
沈君承道谢,打坐多久,他其实是有分寸的。
肖婶刚叮嘱完,肖叔忽然来了句,“阿珊,我昨儿吊的那尾鱼,适合做跳水鱼,正好也好久没吃了,你中午帮我做吧。”
阿珊是肖婶的乳名,她当即笑着道:“行啊,那我现在去捣鼓。”
跳水鱼略微费事,得早些下厨。
她刚准备走,肖叔又道:“安安也去看看吧,你肖婶的跳水鱼算为数不多的拿手菜,你可以学学呢。”
苏安安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沈君承。
沈君承捏了捏她的掌心,道:“去吧。”
苏安安只好哦了一声,肖婶过来拉她,顺势拍了拍她的掌心。
她笑了笑,跟着肖婶出去。
门闭,屋内安静了下来。
沈君承看着一直在打量他的人,率先打破安静,“肖叔有何话要问晚辈?”
肖叔看着他八分像的脸,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沈毅和你是什么关系?”
沈君承忽的凛眸。
沈毅是他父亲大名。
肖婶在教安安片鱼片,说了一通,抬头就见安安有点走神,忍不住笑道:“放心,你肖叔不会对你夫君怎么样的,就是叙叙话而已。”
这么一说,苏安安反倒羞窘,仿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没有,肖婶,我没这么想。”
肖婶笑笑不拆穿,确实老肖看着五大三粗的,那么魁梧,人家病恹恹的夫君,会有点担心正常。
她打趣儿道:“你肖叔就是话不多,但人挺好的,单独与你夫君说话,说不定就是好奇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呢。”
“毕竟在这山里陪我待久了,难免乏味的嘛,他其实也好奇外面现在啥样,不好意思问你,就去问你夫君了呗,别担心。”
苏安安知道肖叔才不是那种八卦之人呢,但也对肖婶口中的待久了有些好奇。
之前聊天时,偶听肖婶就感慨一句,都十几年了啊,时间真快等。
她忍不住问道:“肖婶,能问问您,为什么要待在这深山里吗?”
肖婶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片鱼,道:“就图清净呗。”
“外面的世界啊,纷纷扰扰,尔虞我诈的,累啦累啦,就想余生依山傍水的过,虽然枯燥了点,但简单。”
苏安安嗯了声,确实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晨钟暮鼓,一人依偎,其实,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