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挨了一拳的黎谦,怔楞半响,反应过来,也冲着他挥拳头。
“你还敢打我?你,还有他们都这样看轻我。”
杨先生挨拳头,接着挥拳头,“呵呵,看轻你,只有你自己看轻自己,才会以为谁都看轻你,别人为什么会看轻你,还不是你自己不够强,你强谁敢轻视你,哦,你的无能是因为的你出生,这就是你的无能,把所有的过错退给自己的母亲就是你的无能,你讲过黎寞会把过错推给自己的母亲吗?”
杨先生毕竟是练家子,身手好拳头硬,比黎谦那种只学一点皮毛的人好得不是一丁点,他越骂打得越顺手,骂着骂着就处于上风,黎谦只能被迫受打,还要挨骂。
黎谦被他逼到副驾驶座边上,“刚不是很能耐,来还手啊,没有那个拳头就别想有的没的,你打不过我,这个也因为你的私生子的身份?黎老爷子的偏心,你说的,你敢说,我就敢骂你不要脸,还好意思怪别人,你母亲没怪你不争气,就算好了。”
黎谦用手捂着脑袋,被杨先生的拳头打得脑子懵然,顿挫,耳边反复传来杨先生的怒骂,每一句都直戳他的痛楚,每一句都是他所逃避的事实。
闷哼声,默默忍受落在他的身上的拳头。
杨先生骂完了,也停手了,坐回驾驶座位上,身上的西装由于动作而弄起褶皱,一点点整理。
黎谦放下阻挡攻击的手,目光定定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先生整理好衣服,斜眼看他一下,嗤笑一声,也是嘲讽意味十足。
启动车子,带他回别墅。
黎谦一直到回到别墅,还是失神望着虚空,不能恢复。
杨先生解开安全带,看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还没振作,“果然和黎寞差到不是一丁点,承受能力还有振作能力不堪一击。”
径直下车,也懒得理他,这样无能的少爷,不值得他服从。
黎谦脖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凄凉的笑意,本来他意识到了,但他不想承认,才会有那种举措,无形中惹到杨先生,句句如刀,戳心至痛。
他就这样失神到天黑。
管家问杨先生,“杨先生,要不要叫少爷吃饭。”
“等着吧,等他想吃的时候再热给他。”杨先生坐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从回来之后一动不动。
两人一个在屋外车子里,一个在屋内沙发上,定定坐着,都在想事情。
管家和女佣习惯了这个家里出现的怪异的事,懂得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对别的事情好奇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如做不好,不是被解雇,而是被殴打,让你被迫学会。
是想被暴力学习,还是自己懂,都是他们的选择了。
到了时间,他们会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不会擅自出去,也不会比他们先睡着,多数都是眯下眼睛。
寂静的深夜,飞虫乱窜的郊外。
一辆车,响着引擎,打着车灯划破这里的黑暗。
黎谦被突然而显的灯光刺了眼,闪躲一下脑袋,眯着眼追寻灯光来源处,谁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黎寞的派人过来对他们下手?
有个人伴着车灯的灯光下来,那身影,那走姿,很熟悉,那人没发现坐在车子里的黎谦,径直走进别墅内。
那一晃神的阴影,黎谦看到那人的脸。
妈妈——?!
震惊!
推门下车,追上去。
“妈妈?!”
那人转身,
黎谦看清楚她的脸后,大步向前,“妈妈,你去那哪里了?谁接你走的?”
江萱姿直接抱上黎谦,“谦儿——”这几日的恐惧,这几日的痛苦,面对那老婆子阴森森的笑,她每每看到都头皮发麻。
直到现在,她害怕得想从自己儿子那里寻求安全感。
可惜,她的儿子只关注谁把她带走的,带去哪里了,把她从怀里拖出来,问,“妈妈,你到底去哪了,怎么不回来,这些天我们一直在找你,是不是黎寞把你带走的?”
江萱姿还没得到任何的安慰,神色晃悠一瞬后,强颜笑起,“不是黎寞带走的。”
“那是谁?”
江萱姿目光闪躲,注意到黎谦脸上的青紫,“你脸上的伤哪来的,谁打了你?”手掌轻抚他的脸。
黎谦抓住她的手,撇过脸,“妈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谁能带你离开警局的。”他托了几层关系都没能将她带出来。
黎寞说不是他,事实上又谁说得清。
“先别说这个了,我们先进屋再说吧。”江萱姿有些逃避他的问话,拉住他的手走进屋内。
客厅里,杨先生坐在沙发上闭目,听到女人的声音,眼睛赫然睁开,入眼的就是他日日寻找的夫人,瞳孔睁大,倏然起身,“夫人?!”
江萱姿走近,“嗯,是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杨先生摇头,讳莫如深的眼神落在黎谦身上一秒,旋即离开,“不辛苦,夫人!才是最辛苦的那一位。”
黎谦拧眉,咬牙,他自然听出杨先生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
现在都要明目张胆的讽刺他了。
脸上的伤楚依稀。
江萱姿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到黎谦和杨先生的互对,也没有心思关心黎谦脸上的伤是哪里来的,“杨先生,之前让你做的事情,做到那种程度了?”
“大部分都准备好了,只不过那些都是小事,最关键的几样,只完成一半。”
“一半也行。”江萱姿沉思半响,着急而急躁的眼睛晃动。
杨先生和黎谦都察觉到了,尤其是杨先生,其实他对于江萱姿的演技很认可,如果她想演出什么样就能演出什么样子来,当年她就凭着演,欺骗了黎文睿,欺骗了很多人为她求情。
“那夫人是想……”
江萱姿眸底浮现一抹决然的狠色,“时机已到,不应该把那老头子从董事长的位子上推下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