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怒视着眼前支支吾吾的张嫣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此时守在自己身边的难道不应该是刘慕吗?
“你身上的伤势莫名的一夜间好了起来,黎先生说你无恙后,公主留了封信就离开了!”张嫣然手腕被秦夜攥得生疼,表情略带痛苦的说道。
“去哪了,离开是什么意思?难道回皇宫了吗?这个丫头怎么如此胡闹!”秦夜不相信似的吼了出来。
顾不得身子的虚弱,秦夜猛地挣扎起身,却不料腿上猛地一颤从床上跌了下来,营帐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
虎子率先闯了进来,看到秦夜披头散发,在张嫣然怀里挣扎要起身的样子,让铁骨铮铮的虎子不由得红了眼眶,他何曾见过主公如此狼狈的模样。
“主公,你终于醒过来了,整整三天三夜,若是再不醒来将军们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虎子激动的搀扶起秦夜,虽然只剩了一条胳膊,力气却丝毫没有减弱。
“信在哪?公主是不是回皇宫了?”秦夜一把推开身边的两人,颤颤巍巍的站在地上怒斥道。
秦夜接过了信件,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落寞味道,落在他的眼里立马就认出了是刘慕的笔记。
“少景予慕少年欢喜,豆蔻之年幸得兄长照拂,自是骄横刁蛮,每每闯下祸事,总予兄长不便,中平年京城雪下,兄长许我十里红妆,年年复一年,日日复一日,慕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终得少景戎马归来,却不曾想终是有缘无份!”
“新婚燕燕,慕每日以泪洗面却不得脱,恨一时糊涂致使甄家触动龙颜,父皇雷霆之责放兄长流落幽州苦寒之地,千里噩耗传来,闻兄身陷边疆欲往救之,奈何人事非非,自是不如?”
“五年有余,于东街初见兄长时拦于马下,再见兄长胸口之利刃,慕便知是少景无疑,却不料物是人非事事休,本欲待少景终生,终究是落于乱世,你我二人从此相隔千山万水难覆越,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秦夜看着手上的信件,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在敲打着他的心,所以自己梦中的记忆是真的了,只是自己一直不记得罢了!
刘慕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了他一切的往事,所以终究是心中有愧的刘慕离开了他,秦夜不由得暗道自己又何尝对得起她?
“公主应该没有回皇宫,现在董卓将皇宫把守的密不透风,锦衣卫也没有消息,所以公主应该是带着侍卫离开了洛阳!”早早出现的沈炼拱手道。
秦夜一阵苦笑,瘫坐在床榻上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天下茫茫该如何去寻?画楼云雨无凭?好一个云雨无凭!
“主公,幽州传来了军情!”沈炼沉声道,许是看到了张嫣然在营帐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嫣然正要知趣地退出去,却不料秦夜突然嘶哑着嗓子道:“无妨,说!”
“赵云将军从济水回撤渔阳,右北平孤立无援,已然快要失陷了,阎柔将军在右北平苦苦支撑怕也是不日便会城破,岳将军来信望主公改变计划,早日回幽州救援,另外秦将军请求出兵增援右北平,主公这几日昏迷迟迟没有回信,信使已经来催了多次!”
秦夜听到消息后皱着眉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他的预想,若不是幽州到了情况紧急地时刻,岳飞是不会派人来催自己回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