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大婶满眼的担忧，苏浅轻轻的笑了，“婶，我没事。”

张大婶推着让苏浅换了身衣服，拿过毛巾，便坐在她的身后，细细的为她擦拭着头发，“婶跟你说个故事吧。”

“嗯。”

“婶家里有五个姊妹，我是老大，下面的两个妹妹，出生便被我爹丢山里了。”

“婶。”苏浅握紧张大婶的手，微微摇头，道：“别说了。”

张大婶的语气却十分冷静，“那一年大旱，我那小妹熬不过去，就被我爹娘与旁人家换了。”

一个死去的婴孩，换了能做什么？

苏浅感觉胃里翻涌，她的眼角不由染了泪，“婶......都过去了。”

在这种残酷的事情面前，再多的话语，都变得苍白无力。

张大婶轻轻给苏浅擦着头发，“我比小妹命好些，被人买了去。”

“阿浅，你觉得我该恨他们吗？”

该恨吗？

苏浅有些茫然的摇头，“婶，我不知道。”

张大婶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刚刚开始我是恨的，恨不能他们杀了他们，可是时间久了，我渐渐就不恨了，他们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那是老天爷不给活路，她爹娘也没办法。

“可是阿浅，苏立业和我爹娘不同，他就不是个人。”

“你不能为了这等畜生不如的玩意，脏了手。”

苏浅转身，握住张大婶的手，说道：“婶，害死我娘的不是他。”

“嗯？”

苏浅肯定的说道：“是陈雯，是她逼死我娘的。”

她深吸一口气，方才继续说道：“我娘死前，我看见过她在看信。”

“那信是......”张大婶难以相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