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安哲说完这些,廖谷锋道:“嗯,想法不错,思路很清晰,安哲,看来你不但善于做地方领导工作,还适合搞企业……你什么时候学会做企业了?”
“在职务调整之后现学的,除了自己琢磨,也得到了正泰集团李有为总裁的大力指导和帮助。”安哲道。
“哦,李有为……”廖谷锋带着赞赏的声音,“政界转商界,李有为是一个好例,虽然李有为在政界折戟,但他在商界的作为却实在令人赞赏,你能不耻下问虚心向李有为学习,这说明你的心态很端正,值得肯定,作为我的老部下,我为你感到欣慰……”
听廖谷锋同时表扬李有为和安哲,乔梁很开心,同时乔梁又意识到,虽然廖谷锋已经离开了江东,已经不是安哲的领导了,但在他的心里,仍然是把安哲当做自己下属来看的,这说明他和安哲之间除了工作关系,也是有一定私人感情的。
意识到这一点,乔梁心里热乎乎的。
接着安哲把今天上午座谈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刚才刘昌兴给自己打电话的事告诉了廖谷锋。
听安哲说完,廖谷锋沉默片刻,接着笑起来:“安哲,在我的地盘,你竟然反客为主,教训起我的人来了,胆子不小啊……还有,你明知尚可是昌兴部长的外甥,却还是如此做,看来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安哲道:“廖书记,我知道今天这么做似乎是有些不合适的,但我还是决定这么做。”
“为什么呢?”廖谷锋道。
“您懂的。”安哲话里有话道。
“嗯,我懂的,好吧,我懂的……”廖谷锋又笑了下,“安哲,看来你虽然从政界转道商界,但却一直关注着政局,关注着西北的政局,关注着我……”
“或许,这是必须的。”安哲又似乎话里有话。
廖谷锋接着道:“今天昌兴部长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在你意料之中?”
安哲没有直接回答廖谷锋的话,道:“廖书记,或许您现在知道了也不感到意外。”
“安哲,你在试探我的心思?”
“不,是揣摩。”
“为什么要揣摩?”
“因为您是我的老领导,因为您正在西北省主政,因为您正在西北省做着代表正义和正气的大事。”
“呵呵,安哲,虽然你现在做企业,虽然你做企业颇有些思路,但我还是觉得你更适合做政界。”
“廖书记,其实我现在并没有真正脱离政界。”
“这倒也是,国企嘛……不过,我似乎感觉,在你心里,你真正热爱的还是纯粹的政界,还是想在纯粹的政界施展自己的身手,实现自己的抱负,现在只是……”
廖谷锋没有说下去。
安哲轻轻呼了口气:“廖书记,不管我在哪里做什么职位,只要是组织的决定和安排,我都会尽职尽责做好。”
“嗯,这话附和你的性格,我相信你无论在什么岗位,都会是一块好钢。”
“谢廖书记夸奖,其实在我心里,不管做人还是做事,您一直都是我的榜样。”
“恭维我?”廖谷锋道。
“不是恭维,是发自肺腑的心里话。”安哲认真道。
“呵呵……”廖谷锋笑了下,接着道,“安哲,你在我手下干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性格脾气还是了解的,对你说的话都是相信的,虽然我现在不再领导你,但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和能力,不管你做什么岗位,都会成为同行中的佼佼者。凡事事在人为,我相信,只要你始终不渝坚持初心牢记宗旨,只要你尽职尽责做好自己的事,组织和群众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当然,这组织未必只是江东的,这群众未必只是江东商业集团的干部职工……”
廖谷锋这话似乎颇有深意。
安哲郑重道:“老领导的教导我一定牢记在心,在任何时候,我都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呵呵,你不光不能让我失望,也不能让一直在旁竖起耳朵听的小乔同志失望,是不是?”廖谷锋幽默道。
乔梁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看乔梁笑,安哲做佯怒状冲乔梁一瞪眼,乔梁忙不笑了。
乔梁虽然脸上不笑,心里却还是在笑的,艾玛,老廖幽默的水平快赶上自己了。
听了刚才廖谷锋和安哲的谈话,乔梁大感刺激,他现在明确感到,廖谷锋和安哲不但有私人感情,而且很不错,但以前在江东的时候,自己很难感觉到这一点,今天他们两人当着自己的面如此交谈,显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这让乔梁在刺激的同时又感到兴奋,还有些感动。
当然,在刺激、兴奋和感动的同时,乔梁又有些迷糊,因为他们说的某些话有些含蓄,自己有些意会不透。
想想也正常,大人物说话都是深奥的,如果自己轻易都能听懂,那自己就不是小人物了。
哎,自己啥时能成为大人物,能达到廖谷锋和安哲深奥而又深邃的水平呢?
这似乎需要时间,这时间似乎不会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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